玫瑰的刺番外篇
作者：轶名
一生追随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
狼头在岸上喝酒，劣酒。
太阳把整个港弯变成金色，可是狼头口袋里的钱，仍旧只有铜与铁两种，所以，即使整个港口都变成金子，也与狼头无关。
他喝他的酒，一边想：“要不要接那个暗杀任务呢？”
师父说过，选择一项职业即准备终身从事，退出江湖这种事，从来没见过，若真能退出江湖，那些肮脏功夫早就没人做了，所以，入一行之前，最好想清楚。
狼头此时对着日落美景正在想清楚，不过口袋里的币子不够他再想多久了。狼头叹口气：“时不我待，生活真逼人啊。”
就在这里，一艘大船上走下来一个人，火红的头发，金棕色皮肤，碧蓝的一双美丽眼睛，漂亮得象神祗似的一个人，脸上居然有一种惚恍的微笑。
让人心痛。
天使脸上出现此种伤痛表情，让人心痛。
狼头心里一动，但他按按口袋，强令自己坐下。口袋里没钱的时候，不是交朋友的时候，而且看那漂亮男子打扮，非富即贵，自己同人家根本不搭边，所以，省省吧。
那漂亮男人，心不在焉地，目中无人，走路撞到人，居然一声不吭，当人家是木桩，人家问候他娘，问走路为什么不带眼，他居然说：“不用客气！”
所以被人一把拎起来暴揍一点也不希奇。
何况他还不还手。
虽然他活该，但是不过是撞了下，他已经挨了打，没有还手，那些人仗着人多，酒醉，打了又打，狼头不得不拿起自己的剑，跳过去说：“都他妈的住手！”
四五个人，当下把烂面袋一样的希腊神祗扔下，过来围住狼头：“你是谁？啧，长得好奇怪啊，脸让大象踩过吧？”
哄笑。
狼头没有表情：“怎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蒙古人吗？”
静止。
声音静止！
半晌，高大的金发水手道：“肮脏的***！”
狼头微笑：“别这样说，当年我们的人在这个地方，可是播下不少种子，你不一定是纯种的白人啊！”
刀劈下来，这一次，可不是拳打脚踢，是刀，是要人命的刀。
狼头大乐，杀杀杀！
可惜没钱赚。
如果一个人头一块金币的话，狼头可就以得到充足的时间来考虑他的职业问题了。
那漂亮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向后闪了闪，看起来是不喜欢被血溅上。
地上倒下两具尸体时，余下的人终于决定逃走了。
很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狼头也没有追，只是望着地上的尸体说：“免费杀人，真不划算！”
一抬头，看见那阿波罗：“咦，你还在这儿！”
那阿波罗还是一脸不在乎，这一点让狼头觉得有一点意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的人，挨了打连手都不还，见到死人居然也没啥表情。
狼头不禁问：“你不怕？“
阿波罗笑了：“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怕？”想了想，居然又笑：“如果是我杀的，就更没啥可怕的，杀都杀了，他还能跳起来咬我吗？”
狼头笑：“你这个人好有意思，你叫什么？”
：“杨欢！”
狼头呆了呆：“杨欢？那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杨欢嗤之以鼻：“少见多怪，姓杨，名快乐。”
狼头道：“好象是中国姓啊！”
杨欢道：“干嘛好象啊，就是。”
狼头说：“我叫狼头。”
杨欢点点头，他对这个人的名字或外号毫无兴趣。
狼头看看地上的尸体，看看杨欢：“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你愿不愿替他们的脑袋付点钱？”
杨欢瞪大眼睛：“什么？”
狼头说：“钱！你没听清，钱！我替你杀了人，给钱！”
杨欢用手指着自己：“替我？我有要你杀人？”
狼头只得把剑放到杨欢脖子上：“兄弟！公平点！”
杨欢微笑，举起双手：“你要是想抢劫，就直说嘛！”
狼头气馁，半晌放下剑：“算了，算我倒霉！直当给剑开刃了！”
杨欢从衣服里拎出个口袋来：“给你，强盗！”
狼头怒：“我才不是强盗！”
杨欢笑：“那么，给你杀人犯！”
狼头气瘪，不过，他喜欢杨欢，一切冒犯都无所谓，他伸手接过钱袋，从里面取出两枚金币：“你满有钱的啊！”
杨欢微微欠身：“托福，生意还好。”
狼头感兴趣：“什么生意？”
杨欢道：“跑跑海，把大米从这边运到那边。”
喔，那也能赚钱啊？狼头搭着杨欢的肩：“来，我请你吃饭！”
杨欢上下看看狼头，心想：“看你那个穷样子，还请我吃饭呢！不是要打劫我吧？”
狼头伸手拍他后脑：“看什么？看不起我啊？看，这不是钱？”
杨欢苦笑，对，刚从他那儿抢走两枚金币。
两人一路走下去，刚刚杀死的两具尸体冷冷地倒在路边，好象与他们无关。
最后找到一间豪华饭店，两人进去要了最好的饭菜。
杨欢笑咪咪地看着狼头大吃大喝，有礼貌地问：“我刚刚看到你时，你好象在吃饭啊！”
狼头一嘴饭：“啊，是啊，没错！”
杨欢道：“而且好象快吃完了，是吧？”
狼头抬起头：“那当然了，你想，我怎么会把一大碗饭放桌上去管闲事呢？那多浪费啊！”
杨欢被打败了，差点一鼻子扑桌子上，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呵呵，你说得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狼头点头：“对啊，点了这一大桌菜，一定要吃完，你要是吃不完你那份，我可以代劳的。”
杨欢吓了一跳：“不用，我怕你涨死！”
狼头白他一眼：“胡扯，我可以一次吃三天的份，然后三天不吃！”
杨欢苦笑，这位仁兄生活一定不太容易，好人练不出这功夫来。
狼头吃饱了之后，问杨欢：“我睡哪儿啊？”
杨欢目瞪口呆地：“你睡哪儿？我不知道！”
狼头道：“我住的那个地方，是回不去了，我是你救命恩人，你总要安排我住处吧？”
杨欢眨眼睛，站在那儿，只是不住是眨眼睛。
嘎？
狼头慢慢侧过头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杨欢：“你的眼睛好漂亮，一眨一眨地！”
杨欢苦笑：“我整张脸都长得很漂亮，你注意到了吗？”
狼头点头：“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已经注意到了。”
杨欢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狼头想了想，他知道，但是他说不清，所以，他摇摇头。
杨欢说：“因为我鼻子下面长着一张嘴，眼睛有两只，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而且还会一眨一眨地！”
狼头终于明白杨欢地在笑他，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好笑，他忍不住笑出来。
杨欢瞪着他，因为笑话是他自己说的，他犹其觉得好笑，板了一会儿，看见狼头笑得露出后牙，他也忍不住笑了。
杨欢万般无奈地：“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恩人呢！随便你想住哪，我付房钱。”
狼头乐得跳起来：“真的？！”
杨欢拉长声：“真――的！”
狼头微笑：“我要住你隔壁！”
杨欢再一次站在地中央，眼睛眨啊眨。
狼头笑：“住在阿波罗隔壁啊！”
杨欢左右看看，终于找到一棵树，过去，把脑袋顶在树干上，轻轻撞两下。
狼头奇怪：“你在干嘛。”
杨欢道：“我试试这树结不结实，我想一头撞死！”
狼头道：“撞树，你这不破坏绿化吗？兄弟，你看我手中这把刀！上好的精铁所造，上好的工艺，而且有刀柄，你想死，我二十个金币卖给你，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我免费上门服务，保证速度保证质量，杀不死不收钱！”
杨欢无语问苍天：“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狼头跟着杨欢回到杨欢的船上。
杨欢对狼头说：“一夜，只是一夜，明天，请你一定滚蛋！”
狼头点头：“好好，我明天一定滚蛋！”
然后杨欢指着一个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请便！”
然后杨欢打开门，进去，关上门。
狼头站在杨欢的门口，左看看，左边是厕所，右看看，右边是船舱壁，船舱壁外是海水。
狼头只好敲门：“杨欢杨欢。”
杨欢说：“我睡了。”
狼头说：“可是我还没睡啊！”
杨欢说：“睡不着的话，数羊好了！”
狼头温柔地问：“请问你可不可以换个房间睡呢？”
杨欢回答：“不行，换房我睡不着。”
狼头想了一会儿：“那么，好吧，我不睡你隔壁也行啊！”
杨欢打开门上的小窗户，扔出两个金币：“好的，请便！”
狼头火了：“好吧！我去睡厕所，你总要给我被子吧？”
沉默。
狼头暴怒：“被子，你总得给我被子吧！”
沉默。
狼头扯开嗓子：“被子被子被子我要我的被子！”
为了不让全船的人爬起来看热闹，杨欢终于打开门：“大哥，你为啥故意整我？”
狼头指着自己：“我？”
他流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我，让你不高兴了？”
杨欢努力地笑，但是只有一半脸抽搐了一下，他说：“你看呢？”
狼头低下头：“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我只是想同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企图，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你就好，杨欢，我爱你，如果这爱，令你不快，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杨欢一头撞在门框上，“哎哟”好痛，是真的，不是梦！杨欢痛叫：“是真的，不是梦，天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耳朵，我刚听到了什么？”
杨欢把门摔上：“长得漂亮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
半夜时，杨欢听到窗外传来数羊的声音：“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杨欢觉得自己已经被冻结在床上了，一动不能动，只是不住地出冷汗。
如果你的窗户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你偏偏听到海水里传来数羊的声音，你也会吓疯的。
不过那数羊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呼噜声。
杨欢大着胆子跳下床，向窗外一看：
一条小小救生船正垂在他窗外，船里一个可怜的人全身缩成一团，正在呼噜。不是别人，正是狼头。
杨欢把桌子轻轻地轻轻地挪过来，惊醒睡着的人那多不好啊。
杨欢站到桌上，解开裤子，海盗们经常从窗口往海里小便，这是很正常的事。
狼头的睡相好可爱，半张着嘴，呼呼大睡。
狼头吧嗒吧嗒嘴：“什么东西有点咸有点苦？”
脸上也湿湿的，是下雨了吗？为什么这雨热乎乎的还有点味道呢？而且这雨，停得好快啊。
狼头望着天上的大月亮，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第二天狼头起床，伸个懒腰，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一条小船里，他想了好久，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女作，杀死了两个人，并且认识了美丽的杨欢先生。
也想起了那一夜的怪雨。
杨欢站在甲板上问：“狼头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跑到我窗户底下睡去呢？”
狼头闷闷地回答：“这不是你隔壁吗？厕所太臭，我睡不着！”
杨欢问：“那么，请问你，打算怎么上来呢？”
狼头闷闷地，他正在纳闷这个问题呢，他想了想：“我想你大约会把小船拉上去吧？”
杨欢答：“我没力气。”
狼头叹口气：“那我只好在这儿再睡一夜了！”
杨欢顿了顿：“你答应今天滚蛋的，是不是？”
狼头答：“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欢说：“那好，上来之后，你就给我滚蛋！”
然后他回头吩咐水手：“拉那个混蛋上来。”
狼头爬上甲板：“饿了，早餐呢？”
杨欢气死：“早餐过时不候，恕不供应。”
狼头想了想：“那么我等午餐。”
杨欢怒道：“给你钱，快走！”
狼头挖挖耳朵，然后说：“昨天夜里好似下了一场雨。”
杨欢愣了愣：“是吗？”
狼头说：“奇怪的雨，下了一下子就没了，我被淋醒，雨就停了。”
杨欢忍笑：“这个季节是会下阵雨的。”
狼头道：“怪的是，那雨热乎乎的，还有味道！现在一回想，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甲板上小便啊？”
杨欢张口结舌，半晌道：“不，不会吧？”
狼头说：“我看象，等我抓住那个人，非把他的头皮剥下来做毛领子不可，如果是红色的头发，你说配什么样的皮子比较好？”
杨欢回过头：“来人，把早餐给狼头先生端上来！”
早餐是牛奶与面包，狼头把牛奶与面包拿起来看了半天：“牛奶，面包？早餐吃这个能行吗？”
杨欢回答：“我活了十七年，每天早上起来，吃的都是这个，我向你保证，如果早餐吃牛奶与面包，你就会象我一样高大健壮英俊！”
狼头想了想：“昨夜那场雨――！”
杨欢怒叫一声：“厨子呢？懒到哪儿去了？一大早就拿些牛奶面包来对付，还不快把肉与酒端上来！”
狼头笑微微地：“还有鸡蛋！”
杨欢怒叫：“还他妈的有鸡蛋！”
狼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杨欢：“你不要吃吗？你真的不再吃一点？不好好吃饭，出去会被人揍的。”
杨欢敢怒不敢言。
过了好大一会儿，狼头终于吃完，杨欢微笑：“吃完了？那我不送了！”
狼头说：“送什么？”
杨欢脸色不太好看：“你不走吗？”
狼头困惑地：“走？”
杨欢站起来：“你昨天答应的好好的，今天走！”
狼头搔搔头：“我有答应过走？我只记得答应过今天要滚蛋。”
杨欢瞪大眼：“滚蛋，你喜欢说滚蛋也行，你快滚蛋吧！”
狼头拿起桌上的鸡蛋：“在地上滚还是在桌子上滚，在地上滚呢，会脏，在桌上滚呢，不小心落到地上会碎！”
杨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吐血三升，昏迷不醒。
二，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杨欢严肃地坐在狼头对面：“你决定跟着我？为什么？”
狼头手拿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以手指点：“看看看，你穿的吃的用的，我要跟着你，总不会差太多吧？”
杨欢道：“可是你根本不晓得我是做什么的啊！”
狼头侧头：“如果你是做鸭子的，那就算了！”
杨欢无力地垂下头，半晌才道：“如果做上我们这一行，可是不能半路退出去的。”
狼头瞪着眼：“如果我选择做会计可以半路改行去做建筑师吗？”
杨欢想了想：“虽然很难，倒也不会死人的。”
狼头切一声：“少扯，快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杨欢道：“我不说，你要想加入，就跟着我出海好了。”
狼头哼一声：“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不就是个海盗吗？有什么了不起？”
杨欢转过身来：“哦？从哪看出来的？”
狼头微笑：“功夫，你身上的功夫！”
杨欢愣了：“我身上的功夫？”
狼头笑：“是中国功夫吧？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嗯，虽然不是很高的功夫，跟我比还差点，可是，多少是有点中国功夫底子的。”
杨欢微笑：“知人阴私者不详。”
狼头问：“你干嘛不还手啊？”
杨欢耸耸肩：“不想还。”
狼头跳起来：“既然我以后跟着你，你就先支我点薪水，让我买件衣服去吧！”
杨欢想了想：“预支薪水去找船上的会计！”
狼头笑笑去了。
十分钟后会计哭着来找杨欢：“船长，我被抢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咱好孬也是海盗船啊，竟然被个黑发黄种小鬼给抢了！传出去丢死人！”
杨欢再次吃瘪，半晌道：“抢了多少？”
那会计奇道：“倒是不多，一袋子钱他拿走十个金币，余下的又还我了！”
杨欢怒道：“那你还罗嗦个屁啊！你见过抢劫会嫌钱多还给你的？”
会计安迪张大嘴：“难道难道，真的真的是你让他来找我的？船长，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没干活，先预支一个月薪水，咱海盗几时有过这规矩，船长！”
杨欢闷闷地：“我也没见过。”
安迪还张着嘴，杨欢怒道：“闭上嘴，不然我会误以为那是痰盂，吐一口痰进去！”
安迪闭上嘴，半晌才问：“船长，你也在他手里吃瘪了？”
杨欢闭紧嘴！
一时间船上传遍了那黄色小鬼的传奇，没多久大家就习惯了黄小子做为船长助理一般的存在。而且干起活来更加用心了，自从那黄色小鬼让一个不好好擦地的水手把地板全舔了一遍之后，船上卫生状况大为改观，连厕所也收拾得可以住人了，因为打扫厕所的人可不想把厕所舔一遍。
狼头出去买了一次衣服回来，发现杨欢被人叫做船长他可是乐开了花：“咦，原来你还是个海盗头子呢，你叫啥？杨欢，无名海盗头子，你肯定是没干过什么大买卖吧？我都没听说过你！”
杨欢闭着嘴，默默无语地望着狼头。
狼头自说自话：“你要是船长，想必不会睡在厕所旁边，我劝你快点在隔壁挪个地方给我，否则，我就不睡你隔壁，改睡你枕边了！”
杨欢当场就吓哭了，一边指挥安迪给狼头挪地方，一边给自己的房门加了两层锁。
安迪一声没吭，就搬到厕所边上的房间住去了，而且十分欣慰地对自己说：“这地方好处很多，第一上厕所方便，第二离那黄人很远。”
两三天后，杨欢先是把失去一只手的钩子船长拖死狗般地搬回来，然后狼头又把已死了一半的杨欢拖了回来。
安迪惊讶了：“怎么会这样？船长从不与人打架，狼头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出去惹事生非？”
狼头脸色铁黑：“你是不是想死！”
他啥也不肯说。
那是当然了，狼头死也不会说自己败在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的刀下，全亏杨欢扑在他身上，他才死里逃生。
半夜时分，杨欢幽幽醒来，没睁开眼，先听到一阵“邦邦邦”的木鱼声，心里奇怪，急忙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狼头在用头撞墙，一边撞一边念念有词：“让我替杨欢死吧，我没脸活下去了，竟然输给一个女人，我从今以后再没脸见人！”
杨欢忍不住笑一声。
狼头见杨欢清醒，倒也欢呼一声：“你可醒了！”
杨欢嗅了嗅：“这是什么味？”
狼头笑：“药，我为你特制的药。”
杨欢疑惑地：“不是整我吧？这种怪味。”
狼头道：“哼，虽然你的硬气功很了得，可要不是我有大名鼎鼎的黑玉断续膏，你此时就算不丧命也废了一身功夫！”
杨欢笑：“啧，这下子，你又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狼头红了脸。
杨欢目瞪口呆地看着狼头脸上变色，半晌才道：“告诉我，你只是热了，并不是脸红！”
可是狼头眼里两滴水一下子变成两串水，顺着脸颊一下子扑了出来，直落到地上去。
杨欢看看狼头的脸，再看看地上两洼小水滴，用那只好的手揉揉眼睛：“我一定是看错了，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么我一定是在做梦，如果我没看错也没做梦，我一定是疯了！”
狼头眼望窗外，沉默良久，终于说：“杨欢！我出道这些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为什么？我不停地捉弄你，没事就拿你开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让我无地自容！”
杨欢裂开嘴：“狼头，不要这么说！”别告诉别人，我，一个堂堂的船长被一个蒙古人不停地捉弄，当成开心玩意儿。
狼头哭泣：“我要说，谢谢你，杨欢，你真是好人，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好人。”狼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坚毅地：“我发誓，从今以后，我要一生追随你！”
杨欢惨叫一声：“主啊！”
狼头轻轻抚摸杨欢的头发：“亲爱的，不用感动成这样！”
杨欢抬起脸来，他也同样泪盈于睫，他哽咽着开口：“狼头，我是被你吓哭的！”
狼头目瞪口呆：“我没有吓你啊！”
杨欢哭泣：“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一生跟着我？如果你真的
感激我，求求你，离开我吧！”
狼头有点吃瘪：“我有那么讨厌吗？你恨我害你受伤，是不是？”
杨欢摇摇头：“不是，狼头，这次受伤同你无关，纯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狼头瞪着眼睛：“同我无关？不是因为我太善良救了那个挺好看的钩子船长？”
杨欢道：“钩子船长是我朋友，你不救他，我也会救的。”
狼头眨眨眼：“你朋友？”狐疑地。
杨欢微笑：“钩子同我是一个海盗帮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海盗。狼头，我就同你说点正经事吧，我们是海盗，这生意并不好做，即使抢到财宝，也没有多少机会享受，你想想，我们到处被人通缉，一个岸不敢停靠太久，除了船上的伙伴，我们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家，更重要的是，没有女人。即使抢到再多钱又有什么用？所以狼头，不要参加我们，你走吧！”
狼头沉默一会儿：“我不走，虽然我不喜欢做海盗，可是我喜欢你。”
杨欢也沉默了，他心里在那儿想，这个喜欢，倒底是啥子意思啊？长这么大，一向只有女人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男人说喜欢，那是啥子意思？
杨欢摸摸自己身上的汗毛：“别怕别怕，不会是那意思的，他一定是欣赏我的高贵品格。”
可是：“靠，我有啥高贵品格啊！”
狼头微微一笑：“你不用那么疑惑，杨欢，坦白说吧，我爱你！”
杨欢再没有力气支持他的大头，一鼻子扎到床上，埋在被子里，好久，才闷声道：“狼头，说你是开玩笑！”
狼头微笑：“我不开玩笑，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就已决定终生追随你。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只是跟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杨欢闷声道：“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说出来，既然说出来了，就已经侵犯我了。”
狼头切一声：“为什么？我又没爬到你身上去？我不过告诉你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情，是光明正大的，没可隐瞒的东西在里面。”
杨欢来就伤重，又一醒来就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当下就欢喜晕了，两眼一翻白，深度昏迷了。
清晨再醒来，见狼头已趴在床上睡着了，看来是守了一夜，杨欢心里倒也感激，想起昨夜的惊吓，想了又想，是真是幻？
狼头，你真的爱我吗？
是我听错了吧？或者这只是狼头的新的整人玩意儿？
凌晨的寂静中，隐隐传来一阵抽泣声，低下头来，原来趴在床头的狼头，在睡梦中珠泪连连。
杨欢伸手捏住狼头的鼻子，狼头挣了几下，没挣开，手脚抽动一阵，终于“啊”的一声蹦起来，大口喘了几口气，发现是杨欢捉弄，立刻抬手就要打下去，可是晨曦中，杨欢色若春晓，笑容那么美，他一只手慢慢放下去，骂一声：“***的，要不是你受了伤，我拍死你！”
然后一抹脸：“嘎？怎么又湿了！死杨欢，你伤成这样，还敢半夜起来往我脸上小便！”
杨欢大乐：“那不是我，那是猫尿！”
：“猫？船上有猫吗？就算有，也一定是你使坏，哄它在我脸上尿的！”不过，狼头揉揉眼睛，为什么眼睛也湿湿的呢？狼头有点不好意思了。
杨欢微笑：“梦见什么了？眼睛都小便了。”
狼头咬牙切齿，切到一半，听到这话，就顿住了：“眼睛，小便？”
原来，他真的哭了。狼头再次脸红：“没，人家没哭！”
杨欢笑：“是不是梦见我死了？”
狼头道：“我又没有笑出声，怎么会是梦见你死了呢？我是梦见我师父了。想我从师习武多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自以为就算不能纵横四海，至少可以保身，哪知来到此处，随便一个女人就把我打败了，我哪还有脸见人啊！”
杨欢翻翻白眼：“大哥，是为这个啊！”
狼头长叹一声：“我还是回师父那再多练几年吧。”
杨欢道：“你不用伤心，当日那女子独自一人坐一条小船，爬上钩子的船，一把刀连钩子带钩子的手下，杀得人头乱飞，血流漂橹，几十人都挡她不住，倒是难为你，居然能从她剑下救出钩子来。狼头，你这身功夫，在欧亚大陆已经可以排名第二了。”
想了想补充道：“罗丝是女人，那不是你的错。第一仗就遭遇天下第一刀，也不是你的错。”
狼头呆了一会，终于破啼而笑：“杨欢，你对我真好！你不舍得我走，是不是？”
杨欢愣了一会儿，抬手就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臭嘴！为什么不让他滚回他师娘处再练上十年八年的再出来！”
狼头微笑：“放心，十年八年后，我仍会来找你！”
狼头说：“爱上你不是我的错，你想想，杨欢，你长得那么漂亮，你又那么巧，会欠我一个情，你又那么巧，会救了我的命，你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杨欢，这都是命啊！”
杨欢把颤抖的双手伸向天空：“天哪！”
狼头笑道：“杨欢杨欢，说错了，应该是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杨欢半晌只叹一口气：“为什么不马上地震？”
杨欢又不是上帝，哪能说震就震呢。
三，我总是站在这里
杨欢睡着，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梦见自己的鼻子被鲨鱼咬到，然后他拼命地挣啊挣，终于双腿一蹬醒了过来，只见狼头笑嘻嘻地捏着自己的鼻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味道好不好？”
杨欢有气无力，半晌才惨叫一声：“我是病人啊！”
狼头笑道：“你要不是病人，我就把你嘴也捂上了，捂个三五天，看你的气功好不好使。”
杨欢哀叫：“主啊，请收我去吧。”
狼头笑：“你要是走了，我就不把这信交给你了。”
杨欢抬头：“什么信？”
狼头把信打开放到杨欢面前：“一个叫杰克的小子送给你的，说是急件，死了也要把你叫醒。”
杨欢看了头两行，就爬了起来：“天！”
狼头问：“怎么了？”
杨欢道：“爱德华那贼子，出卖罗丝！”
罗丝？狼头目瞪口呆：“你说的罗丝，可是砍了你一刀的罗丝？”
杨欢点头。
狼头咧开嘴：“那可好，是不是我有机会进阶天下第一高手了？”
杨欢怒道：“你还有机会在我坟前献花呢！”
狼头张大嘴：“为什么？”
杨欢道：“因为罗丝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狼头指着杨欢：“你，你该不会是说，你爱那个罗丝吧？”
杨欢坐在床上喘息，半晌道：“罗丝是我爱的女人！”
狼头半晌道：“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可想不到你如此的变态！”
杨欢惨笑：“怎么？爱上罗丝，比你爱上一个男人还变态？”
狼头认真地说：“不管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总要爱一个可爱的人吧？难道一个可爱的人，因为与你是同一个性别，你就不爱他了吗？那是什么逻辑，我不懂！可是，爱上一个杀人如麻，动不动就把人脑袋砍下来的恶魔一样的女人，我就不能不说你变态了！”
杨欢这下真让他问倒了，半天，才苦笑：“是啊，为什么会爱上罗丝，我也不懂，不过，爱情本来就是让人不懂的东西，如果爱里竟然有逻辑在，那才有点奇怪，狼头，你对我的那个有逻辑的爱，值得讨论，如果你只是觉得我可爱，那我一点也不介意，可是不要说爱我，人类的‘我爱你’三个字太有侵犯性，你饶过我，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小O，如果你非爱不可，那么好吧，爱情不一定要有性，可是爱情绝不会拒绝性，狼头，你真的想跟我上床吗？”
狼头轻轻搓搓手，踌躇满志地：“如果你允许的话！”
杨欢微笑：“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把你带到桅杆顶上去，把你的光屁股挂到那只超大自慰器上去，从下面进去，从嘴巴出来，随风摇摆，上下左右，让你爽个痛快。”
狼头一脸受伤，沉默半晌道：“伤人的话总出自温柔的嘴，是你自己提起来的，又不是我说要。”
杨欢怒道：“是我提的，你也不许说想要！”
狼头点头：“好好好，我不说！”
杨欢道：“想也不要想。”
狼头半天，才憋出来：“好，我不想，我每天早上起来都告诉自己一遍，今天可千万不能想我爱杨欢，我想上杨欢！”
杨欢气个倒仰，也不再开口，满地找鞋。
狼头道：“上厕所我背你去！”
杨欢怒道：“不用，想上厕所我直接往你睡着的脸上浇就行了，我要出去，我要去找罗丝！”
狼头吓个跟头：“就你现在这熊样，还想去找罗丝？我看你罗卜丝都找不到！”
杨欢道：“少废话！你陪我去！”
狼头道：“我不去，我干嘛要去救情敌啊？再说，我这功夫，去了还不让罗卜丝给切了。”
杨欢道：“放心，有我在，罗丝不会伤你！”
狼头问：“你爱她吗？你有多爱她？”
杨欢看着狼头：“很爱很爱！”
狼头道：“如果她死了，你真的会死吗？”
杨欢半晌道：“不会，可是――！”
狼头道：“可是，你也不会再爱别的人了，是不是？”
杨欢点点头。
狼头道：“那不正好，我不介意接收一颗破碎的心，我会用温柔的爱意来修补。”
杨欢咬着牙，支起身子，一步步挪出门外。
看着杨欢那艰难前行的背影，狼头忽然微笑：“杨欢最可爱的，就是这点傻劲。”
狼头追过去，背起杨欢：“杨欢，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
杨欢苦笑中，有一丝感动：“狼头！”
狼头侧脸：“给我一个吻做鼓励吧！”
杨欢说：“啐！”
狼头笑：“爱人的唾沫也是甜的。”
杨欢想吐，可是怕狼头说：爱人吐出来的东西也是甜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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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头笑问杨欢：“你这没逻辑有爱情，倒底是爱还是自虐啊？”
杨欢苦笑。
狼头屈指：“第一次见你，你刚被她扔到冬天的海水里冻得差点死掉，失魂落魄地，象个傻子似地让人暴揍不还手。”
再屈一指：“第一次见到罗丝，你朋友钩子被那恶妇砍了一条手臂，然后大侠我本着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我来管的原则，出手相救，结果不但我差点死在他手里，连带你也被狠狠砍了一刀。”
再屈一指：“再一次再到罗丝，二话没说，她一拳一脚把你打昏过去，伤口绽裂，血流成河。”
狼头摇头再摇头：“杨欢，一会儿她再进来，你小心了，我估计，你的寿限到了。”
杨欢举起一根手指：“嘘！”
狼头瞪眼睛：“嘘什么嘘！”后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震动，不太大的声音却给狼头很大的震动，他慢慢回过头，看见罗丝手里举起半个酒瓶子，另外半个呢？是不是碎在地上？狼头来不及看，他已经昏过去了。
狼头，狼头，一声声呼唤，从远方传来，那是狼头的爱人杨欢的声音，狼头挣扎着从无底深渊处醒来。
睁开眼，是罗丝一头红发与一双碧绿的眼睛，“啊~~~~”狼头惨叫：“杨欢救命，杨欢救命！”
罗丝大眼睛眨啊眨：“喂，不要那么夸张吧？”
另一边杨欢温柔地笑：“我在这里啊。”
罗丝微笑：“听着狼头，你敢再讨论我与杨欢的关系，就是你的寿限到了，明白吗？”
狼头点头：“明白，我明白！”
罗丝微笑，轻轻抚狼头的黑发：“这才乖！”
杨欢在罗丝旁边，乐不可支。
狼头终于明白杨欢为什么爱罗丝了，罗丝虽然会欺负杨欢，但是只要罗丝在，天底下再没有别的人敢欺负杨欢。
狼头在罗丝手下，只得点头，温顺地：“我乖，我乖。”
罗丝出去后，杨欢微笑同狼头说：“你看，你在这里已无机会，去到别处找寻你的理想吧！”
狼头问：“如果我假装爱上罗丝，罗丝会不会允我追随你身边？”
杨欢苦苦哀求：“狼头，我与你是没有未来的。”
狼头笑：“谁希罕未来，我同任何人都是没有未来的，我只要现在时时刻刻可以看见你，听见你的声音，感受你的温度，闻到你的气味！”
杨欢惨叫：“罗丝罗丝，把这厮打出去！”
狼头微笑道：“你去过你的幸福生活，无论你得意失意，我总是站在这里，你需要时，尽管叫我。”
罗丝进屋来把狼头提出去，从那以后，罗丝经常进屋去把狼头提出来。可是狼头毫不介意，同罗丝在一起就勾引罗丝，同杨欢在一起就调戏杨欢，杨欢警告：“不要伤害罗丝！”
狼头说：“只有你能伤害罗丝。”
杨欢沉默了。
是的，只有他能伤害罗丝，罗丝心中，别人的话就象放屁，别人的刀剑近不了她身，别人的阴谋有杨欢挡着。
除了杨欢没人能伤害罗丝。
狼头微笑：“杨欢，你会不会伤害罗丝？”
杨欢不知道，他尽力而为，不过形势永远比人的愿望强。
狼头微笑：“在这个世界上，象你这么正常的人，原则那么多，让你承诺点什么可真难啊。”
杨欢苦笑。
狼头伸懒腰：“要坚持一段无望的爱情，大约只有我这样的变态才能做到。”
杨欢奇怪地：“你不是爱我吗？想同我在一起吗？干什么激我啊！”
狼头道：“看你迟迟疑疑地辜负自己辜负他人，不吐不快！”
杨欢回过头来：“狼头，我从十岁起跟着海神，他信我，让我做十几艘船的船长，你让我怎么对他说？”
狼头笑：“就说老子不干了，老子爱上那泼妇，你再敢动她一要汗毛，老子要你的命！”
杨欢苦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我真的这么说了海神会在风暴中把我宰了祭海。”
狼头微笑：“爱情嘛，总要有点牺牲。”
杨欢道：“我要是死了还爱个屁。”
四，
狼头问杨欢：“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呢？为什么呢？”
杨欢半晌道：“我喜欢主动。”
狼头道：“我是一直站在这里等的啊。”
杨欢道：“谁让你先说了爱呢。”
狼头笑。
杨欢道：“我们不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一点也不好笑，我汗毛孔都缩成一团了。”
狼头笑道：“我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笑，只是表示友好。”
狼头问杨欢：“你是不是爱上海神了？为何独独对他手下留情？”
杨欢回手给狼头一记耳光，当然没打到，狼头身轻如燕，人如飞絮飘开：“你说你爱罗丝，那么，比跟爱相等的感情叫什么呢？叫友谊吗？”
杨欢道：“叫恩义。”
狼头说：“屎！”
杨欢道：“等你找到爱人时，为她来杀我吧。”
狼头道：“如果我不爱你了，我当然不介意杀掉你来讨好我的爱人。可是现在我爱你，所以，我会为了你杀死任何人。我替你杀了海神吧，免你为难。”
杨欢淡淡地：“狼头，如果你动海神一根指头，咱们的兄弟情谊就不要再提！”
狼头笑道：“我同你哪有什么兄弟情谊，我对你只有爱情，你对我――你真那么有定力吗？”
杨欢深深叹气：“随你，狼头，不管海神死在谁手里，那个人就从此是我仇敌！”
狼头笑道：“要是死在罗丝手里呢？”
杨欢一愣。
狼头笑：“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娶她了？”
杨欢愣了半晌，想到，对于狼头来说，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可是狼头已起身离开。
许久之后，杨欢终于选择罗丝，与海神绝裂。
狼头依旧一副为人民服务的样子，跑前跑后，杨欢快要忘了狼头爱的是自己了，在婚礼上，狼头将罗丝交给杨欢时说：“如果你敢欺负罗丝，我揍死你。”
杨欢嘴里答应，心里想：“你个变态佬，莫不是真的爱上我老婆了？”
狼头站在一旁微笑观赏那一场婚礼，嘴角一直带着那个微笑，不知道他是真的如此快乐，还是怕丢了那个微笑后，会露出他内心的伤口来。
婚礼没结束，就发生了那场著名的海战，地中海最大的海盗帮发生内讧，死伤无数，船只燃烧得象一只只超大号火把，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杨欢正指挥炮击对方舰只，一转头忽见狼头正对罗丝低语。
以前的话，杨欢一时哪想得起来，可是以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在发生，狼头那低着眼不看对方的表情，让他觉得惊疑。
杨欢想了又想，终于走到罗丝身边，想问她狼头说了什么，可是已经不用问，他看到罗丝瞄准海神，杨欢伸手一抬罗丝的枪。
子弹打飞，狼头回头微笑。
杨欢侧头被罗丝一枪托打在肩上。
杨欢手捂着肩膀，嘴里安抚罗丝，心里想的，却是：“原来，狼头是真的。”
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爱他，想要他，想同他在一起。
他一直希望的，纯洁的兄弟情谊，是不存在的。
杨欢好苦恼。
他还以为狼头的无条件支持是义气呢，原来是为了他的秀色可餐。
杨欢看狼头，狼头看杨欢。
杨欢轻轻扯起衣角，用剑切下一角，举起，松开手。
那一片衣角随风而逝。
割袍断义的故事，他们小时候都听说过。
狼头转开头去。
那一声大战，杀声震天，两个男人心中都在滴血，一个是因为：“原来他真的爱我！”
另一个是因为：“原来他真的不爱我。”
炮火声中，枪声中，每个人都在用杀人来发泄心痛失望与生活中的所有挫折。
血流成河。
我是真的真的爱过你，转过头去泪流满襟，别再恨我恨我无情谊，满腔深情黯然离去。
杨欢很想警告罗丝小心狼头，可是，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只得警告狼头：“狼头，不要动罗丝！”
狼头微笑不语。
那一战他们终于赢了，狼头笑道：“我看罗丝比你更象个男人。”
杨欢道：“请便。”
狼头笑：“我决定不再爱你了！“
杨欢大喜：“真的。”喜极而滂曰：“狼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一定会找到知音的。”
狼头道：“我觉得罗丝就是我的知音，我已深深爱上她。”
杨欢再一次昏倒。
狼头笑道：“你看罗丝，多么有气概。杨欢你，只是好看而矣。”
杨欢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唉，是的是的，我也觉得罗丝好好啊，不过，你要讲道理，我同她已经结了婚，你要排队请排下一世。”
狼头问：“海神是否要求立刻去金银岛？”
杨欢点头。
狼头冷笑：“你也答应了？”
杨欢点砂。
狼头笑道：“这种蠢事，你也会做，海神到了金银岛找到地主，会立刻翻身，到时你又有什么办法？”
杨欢沉默：“我想，海神不会，如果财宝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多，应该足够满足海神，谁有了财宝还一定要在海上做强盗呢？”
狼头沉默一会儿：“也许到时他想要全部。”
杨欢想了想：“海神不是那样的人。”
罗丝在他两人身边坐下，狼头倒一杯水给罗丝，罗丝一饮而尽：“我们非要这么急着去金银岛？”
狼头笑：“我知道你着急。”
头又被打了个包，狼头还是笑，看他那样子，杨欢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上罗丝了。
这样万般容忍的笑。
过了一会儿，罗丝困了，慢慢倒在杨欢身上，呼吸平稳而香甜。
杨欢轻吻罗丝睡着的脸，这个神奇的女子，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却一颗天真直爽的心，义无反顾地为爱牺牲，付出什么再所不计，这样单纯这样执着，让人感动让人沉迷。
杨欢轻触罗丝的发角，罗丝一动不动地酣睡。
杨欢把罗丝抱去床上。
放到床上后，杨欢才觉得不对，整个过程中，罗丝没有动一下，如果不是胸口缓缓起伏，她就是个死人。
杨欢伸手轻推罗丝：“罗丝！”
没有回应。
杨欢再推再推，大声呼唤：“罗丝！”
转回身，狼头倚在门框上，微笑：“别急，只是一点安眠的药。”
杨欢冲过去揪住狼头的领子：“我告诉过你不要碰她！”
狼头微笑：“我的目地当然不是碰她！”
杨欢愣了一下：“那么，你在我杯里放了什么？”
狼头忍俊不禁：“春药啊，还能有什么？”
杨欢问：“那么，你自己杯里呢？”
狼头奸笑：“水呗！”
杨欢问：“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狼头叹一口气：“我感觉我对你的爱情，汹涌澎湃。”
杨欢道：“情难自禁了吧？”
狼头额头有点冒汗，他伸手擦了一下，无言。
杨欢说：“我把杯子调换了，罗丝喝得太急，没来得急。所以，狼头，你自求多福吧。”
狼头再一次擦汗，向杨欢走过来：“没关系，只是你要吃苦头了，我只要拿你来解火就行了。”
杨欢冷笑：“你以为你真的做得到？”
狼头道：“你不会真的要看着我死吧？”狼头扑过去。
那一场精彩的打斗，杨欢胜出，狼头被按在下面，已经神志不清：“杨欢杨欢，不要绑我，不要，让我自己来也行，让我为你――”杨欢堵住他的嘴。绑紧。
然后离开。
狼头在地上辗转象一条虫子般。
杨欢关上门时，看到狼头哀求的眼神，就快滴出泪来。
奶奶的，不知道那春药有多厉害，希望不会弄死人就好。
船到岸，杨欢同海神去到岛上。
杨欢在海神身后半步，亦步亦趋，海神道：“人家养亲生儿子也会为这同父母决裂，人性如此，亦不能太怪你。杨欢，你我之间，从此以后，再无拖欠。”
杨欢低头：“不论何时，我都视您亲生父亲。”
海神拍拍杨欢肩，叹息：“你也算是重情义的孩子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杨欢有一点感动，经过这么多事，海神总算谅解他了。
一到洞口，杨欢就知道不妥，进去后，果然空空如也。
杨欢后退，他身后的水手也知有变，一点点围上来。
海神转过身看了杨欢一眼，冷笑一声，带队离去。
杨欢回到船上，才想起狼头，希望狼头没死掉，刚把钳匙放到门上，只听一声轰响，原来船头中弹，杨欢过去看时，海神已带队离开，汤姆问：“追不追？”
杨欢摇头，只要海神肯离开。
指挥水手们排水修船。
杨欢自己回房间看望狼头。
狼头还在地上辗转，身子如青虫般弓起放下，在地上摩擦，杨欢拿出堵住狼头嘴巴的毛巾，笑问：“够不够销魂？”
狼头呻吟：“杨欢，快杀了我吧！”
杨欢道：“解药呢？受够了的话，我去给你拿解药。”
狼头缩成一团，半晌又放开松子，向后仰头：“没有！”
杨欢问：“没有？你给我吃没有解药的春药？好吧，那你就忍着吧！”
狼头道：“忍不了，会死的，你现在主杀了我吧！”
狼头额上都是汗，一张脸通红，心跳声“咚咚咚”连杨欢都能听见，别的也倒罢了，一颗心这样跳，这么强烈这么快，能坚持多久？
杨欢急了：“胡扯！怎么会没有解药，怎么会死！”
狼头咬着嘴唇，已经咬出血来，半晌着：“杨欢，你在我上面也行！”
杨欢一呆：“什么？叫我――不，不不！”
狼头咬牙，在地上滚一圈，头支地，身子再一次缩成一团，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
杨欢又气又恨，如果他没调换那杯水，现在在地上打滚的就是他，可是，狼头这样狼狈，他不介意让狼头吃点亏，可是他不想狼头死：“王八蛋，你真的没解药？”
狼头已经全身不住冷颤，说不出话来。
杨欢伸手到他身上摸：“***的，没有解药你就死吧，我做不出那种事。”单是搜身这个动作，狼头已发出畅快的叹息声，努力地弓起身子希望能接触到更敏感的部位，杨欢抬手给他一记耳光。
狼头羞惭地扭开头，可是嘴里还是禁不住发出快乐的呻吟。
杨欢叹息一声，真的没有解药，怎么办？
杨欢问：“扔到冷水里去泡泡，会不会好？”
狼头喘息：“被冷水一激，我的心脏会暴掉！”
杨欢暴怒了：“***的，我不想干你！我把你带到陆地上去，给你找个妓女。”
狼头道：“来不及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汤姆敲门，大叫：“船长船长！热那亚舰队！”
杨欢出到甲板上，外面已经杀声四起，一定是有人害他们，茫茫海上哪那么容易遇到政府武装。
而且是三十艘舰队倾巢出动。杨欢的十来艘小船，被围在当中，更有意思的是对方的甲板上都铺了一层湿沙，看起来是专门防火用的。
那一仗打得很惨烈。
杨欢身上多处受伤，除了他自己一艘舰外，别的小船不是受了重创就是已经沉没。
杨欢回到屋里，把狼头的强子割断，狼头喘息着问：“发生了什么？”
杨欢道：“热那亚舰队。”
狼头道：“我的剑！”
杨欢道：“你这个样子，还剑个屁！”
狼头笑：“让我给你一剑，我立刻就会好。”
杨欢把狼头与罗丝扔到一艘小船里：“狼头，罗丝交给你了，你要是有解药，都吃药，没有解药，拿罗丝做解药吧。带她走！”
狼头瞪大眼睛：“你把老婆送给我？”
杨欢点头：“送给你了。走吧！”
狼头看着昏迷的罗丝，再看看杨欢。
明白杨欢决定留下来战死。
如果你是一艘船的船长，船沉了水手死光了，你当然只得同船一起沉下去。
可是杨欢不仅要救罗丝，也要救他。
如果遇到这种事的，是狼头而不是杨欢，狼头会怎么做？狼头苦笑，他会杀了那只发狼的色狼。
风吹，一路到桃花岛。
狼头把罗丝放到床上，轻轻吻她的脸：“罗丝，我爱你，再见。你放心，无论我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回来了。”
杨欢再次看到狼头，呆了一下，狼头跳到他船上，挥剑劈开一个刺伤杨欢的卫兵，微笑道：“你放心，我没动你的罗丝，我虽然没带解药，可是桃花岛上有草药。不过，这一路，真的很难耐啊。幸好罗丝长得，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型。”
杨欢微笑，什么也没说。
狼头已经回来了。
回到即将倾覆的船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黑色的狼头与红发的杨欢，并肩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一，人生若只如初见
狼头在岸上喝酒，劣酒。
太阳把整个港弯变成金色，可是狼头口袋里的钱，仍旧只有铜与铁两种，所以，即使整个港口都变成金子，也与狼头无关。
他喝他的酒，一边想：“要不要接那个暗杀任务呢？”
师父说过，选择一项职业即准备终身从事，退出江湖这种事，从来没见过，若真能退出江湖，那些肮脏功夫早就没人做了，所以，入一行之前，最好想清楚。
狼头此时对着日落美景正在想清楚，不过口袋里的币子不够他再想多久了。狼头叹口气：“时不我待，生活真逼人啊。”
就在这里，一艘大船上走下来一个人，火红的头发，金棕色皮肤，碧蓝的一双美丽眼睛，漂亮得象神祗似的一个人，脸上居然有一种惚恍的微笑。
让人心痛。
天使脸上出现此种伤痛表情，让人心痛。
狼头心里一动，但他按按口袋，强令自己坐下。口袋里没钱的时候，不是交朋友的时候，而且看那漂亮男子打扮，非富即贵，自己同人家根本不搭边，所以，省省吧。
那漂亮男人，心不在焉地，目中无人，走路撞到人，居然一声不吭，当人家是木桩，人家问候他娘，问走路为什么不带眼，他居然说：“不用客气！”
所以被人一把拎起来暴揍一点也不希奇。
何况他还不还手。
虽然他活该，但是不过是撞了下，他已经挨了打，没有还手，那些人仗着人多，酒醉，打了又打，狼头不得不拿起自己的剑，跳过去说：“都他妈的住手！”
四五个人，当下把烂面袋一样的希腊神祗扔下，过来围住狼头：“你是谁？啧，长得好奇怪啊，脸让大象踩过吧？”
哄笑。
狼头没有表情：“怎么？没见过，也没听说过蒙古人吗？”
静止。
声音静止！
半晌，高大的金发水手道：“肮脏的***！”
狼头微笑：“别这样说，当年我们的人在这个地方，可是播下不少种子，你不一定是纯种的白人啊！”
刀劈下来，这一次，可不是拳打脚踢，是刀，是要人命的刀。
狼头大乐，杀杀杀！
可惜没钱赚。
如果一个人头一块金币的话，狼头可就以得到充足的时间来考虑他的职业问题了。
那漂亮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向后闪了闪，看起来是不喜欢被血溅上。
地上倒下两具尸体时，余下的人终于决定逃走了。
很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狼头也没有追，只是望着地上的尸体说：“免费杀人，真不划算！”
一抬头，看见那阿波罗：“咦，你还在这儿！”
那阿波罗还是一脸不在乎，这一点让狼头觉得有一点意外，这样一个花花公子一样的人，挨了打连手都不还，见到死人居然也没啥表情。
狼头不禁问：“你不怕？“
阿波罗笑了：“又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怕？”想了想，居然又笑：“如果是我杀的，就更没啥可怕的，杀都杀了，他还能跳起来咬我吗？”
狼头笑：“你这个人好有意思，你叫什么？”
：“杨欢！”
狼头呆了呆：“杨欢？那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人叫这种名字？”
杨欢嗤之以鼻：“少见多怪，姓杨，名快乐。”
狼头道：“好象是中国姓啊！”
杨欢道：“干嘛好象啊，就是。”
狼头说：“我叫狼头。”
杨欢点点头，他对这个人的名字或外号毫无兴趣。
狼头看看地上的尸体，看看杨欢：“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你愿不愿替他们的脑袋付点钱？”
杨欢瞪大眼睛：“什么？”
狼头说：“钱！你没听清，钱！我替你杀了人，给钱！”
杨欢用手指着自己：“替我？我有要你杀人？”
狼头只得把剑放到杨欢脖子上：“兄弟！公平点！”
杨欢微笑，举起双手：“你要是想抢劫，就直说嘛！”
狼头气馁，半晌放下剑：“算了，算我倒霉！直当给剑开刃了！”
杨欢从衣服里拎出个口袋来：“给你，强盗！”
狼头怒：“我才不是强盗！”
杨欢笑：“那么，给你杀人犯！”
狼头气瘪，不过，他喜欢杨欢，一切冒犯都无所谓，他伸手接过钱袋，从里面取出两枚金币：“你满有钱的啊！”
杨欢微微欠身：“托福，生意还好。”
狼头感兴趣：“什么生意？”
杨欢道：“跑跑海，把大米从这边运到那边。”
喔，那也能赚钱啊？狼头搭着杨欢的肩：“来，我请你吃饭！”
杨欢上下看看狼头，心想：“看你那个穷样子，还请我吃饭呢！不是要打劫我吧？”
狼头伸手拍他后脑：“看什么？看不起我啊？看，这不是钱？”
杨欢苦笑，对，刚从他那儿抢走两枚金币。
两人一路走下去，刚刚杀死的两具尸体冷冷地倒在路边，好象与他们无关。
最后找到一间豪华饭店，两人进去要了最好的饭菜。
杨欢笑咪咪地看着狼头大吃大喝，有礼貌地问：“我刚刚看到你时，你好象在吃饭啊！”
狼头一嘴饭：“啊，是啊，没错！”
杨欢道：“而且好象快吃完了，是吧？”
狼头抬起头：“那当然了，你想，我怎么会把一大碗饭放桌上去管闲事呢？那多浪费啊！”
杨欢被打败了，差点一鼻子扑桌子上，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呵呵，你说得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浪费粮食是不对的。”
狼头点头：“对啊，点了这一大桌菜，一定要吃完，你要是吃不完你那份，我可以代劳的。”
杨欢吓了一跳：“不用，我怕你涨死！”
狼头白他一眼：“胡扯，我可以一次吃三天的份，然后三天不吃！”
杨欢苦笑，这位仁兄生活一定不太容易，好人练不出这功夫来。
狼头吃饱了之后，问杨欢：“我睡哪儿啊？”
杨欢目瞪口呆地：“你睡哪儿？我不知道！”
狼头道：“我住的那个地方，是回不去了，我是你救命恩人，你总要安排我住处吧？”
杨欢眨眼睛，站在那儿，只是不住是眨眼睛。
嘎？
狼头慢慢侧过头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杨欢：“你的眼睛好漂亮，一眨一眨地！”
杨欢苦笑：“我整张脸都长得很漂亮，你注意到了吗？”
狼头点头：“是，我看见你第一眼，就已经注意到了。”
杨欢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狼头想了想，他知道，但是他说不清，所以，他摇摇头。
杨欢说：“因为我鼻子下面长着一张嘴，眼睛有两只，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而且还会一眨一眨地！”
狼头终于明白杨欢地在笑他，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好笑，他忍不住笑出来。
杨欢瞪着他，因为笑话是他自己说的，他犹其觉得好笑，板了一会儿，看见狼头笑得露出后牙，他也忍不住笑了。
杨欢万般无奈地：“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恩人呢！随便你想住哪，我付房钱。”
狼头乐得跳起来：“真的？！”
杨欢拉长声：“真――的！”
狼头微笑：“我要住你隔壁！”
杨欢再一次站在地中央，眼睛眨啊眨。
狼头笑：“住在阿波罗隔壁啊！”
杨欢左右看看，终于找到一棵树，过去，把脑袋顶在树干上，轻轻撞两下。
狼头奇怪：“你在干嘛。”
杨欢道：“我试试这树结不结实，我想一头撞死！”
狼头道：“撞树，你这不破坏绿化吗？兄弟，你看我手中这把刀！上好的精铁所造，上好的工艺，而且有刀柄，你想死，我二十个金币卖给你，如果你需要我帮你的话，我免费上门服务，保证速度保证质量，杀不死不收钱！”
杨欢无语问苍天：“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狼头跟着杨欢回到杨欢的船上。
杨欢对狼头说：“一夜，只是一夜，明天，请你一定滚蛋！”
狼头点头：“好好，我明天一定滚蛋！”
然后杨欢指着一个门说：“这是我的房间，你请便！”
然后杨欢打开门，进去，关上门。
狼头站在杨欢的门口，左看看，左边是厕所，右看看，右边是船舱壁，船舱壁外是海水。
狼头只好敲门：“杨欢杨欢。”
杨欢说：“我睡了。”
狼头说：“可是我还没睡啊！”
杨欢说：“睡不着的话，数羊好了！”
狼头温柔地问：“请问你可不可以换个房间睡呢？”
杨欢回答：“不行，换房我睡不着。”
狼头想了一会儿：“那么，好吧，我不睡你隔壁也行啊！”
杨欢打开门上的小窗户，扔出两个金币：“好的，请便！”
狼头火了：“好吧！我去睡厕所，你总要给我被子吧？”
沉默。
狼头暴怒：“被子，你总得给我被子吧！”
沉默。
狼头扯开嗓子：“被子被子被子我要我的被子！”
为了不让全船的人爬起来看热闹，杨欢终于打开门：“大哥，你为啥故意整我？”
狼头指着自己：“我？”
他流露出一点痛苦的表情：“我，让你不高兴了？”
杨欢努力地笑，但是只有一半脸抽搐了一下，他说：“你看呢？”
狼头低下头：“从见你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我只是想同你在一起，我没有任何企图，我只要每天能看见你就好，杨欢，我爱你，如果这爱，令你不快，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杨欢一头撞在门框上，“哎哟”好痛，是真的，不是梦！杨欢痛叫：“是真的，不是梦，天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耳朵，我刚听到了什么？”
杨欢把门摔上：“长得漂亮不是我的错，为什么命运要这样对我？”
半夜时，杨欢听到窗外传来数羊的声音：“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杨欢觉得自己已经被冻结在床上了，一动不能动，只是不住地出冷汗。
如果你的窗户对着一望无际的海面，你偏偏听到海水里传来数羊的声音，你也会吓疯的。
不过那数羊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呼噜声。
杨欢大着胆子跳下床，向窗外一看：
一条小小救生船正垂在他窗外，船里一个可怜的人全身缩成一团，正在呼噜。不是别人，正是狼头。
杨欢把桌子轻轻地轻轻地挪过来，惊醒睡着的人那多不好啊。
杨欢站到桌上，解开裤子，海盗们经常从窗口往海里小便，这是很正常的事。
狼头的睡相好可爱，半张着嘴，呼呼大睡。
狼头吧嗒吧嗒嘴：“什么东西有点咸有点苦？”
脸上也湿湿的，是下雨了吗？为什么这雨热乎乎的还有点味道呢？而且这雨，停得好快啊。
狼头望着天上的大月亮，怎么也想不明白。
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第二天狼头起床，伸个懒腰，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一条小船里，他想了好久，终于想起自己的处女作，杀死了两个人，并且认识了美丽的杨欢先生。
也想起了那一夜的怪雨。
杨欢站在甲板上问：“狼头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跑到我窗户底下睡去呢？”
狼头闷闷地回答：“这不是你隔壁吗？厕所太臭，我睡不着！”
杨欢问：“那么，请问你，打算怎么上来呢？”
狼头闷闷地，他正在纳闷这个问题呢，他想了想：“我想你大约会把小船拉上去吧？”
杨欢答：“我没力气。”
狼头叹口气：“那我只好在这儿再睡一夜了！”
杨欢顿了顿：“你答应今天滚蛋的，是不是？”
狼头答：“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杨欢说：“那好，上来之后，你就给我滚蛋！”
然后他回头吩咐水手：“拉那个混蛋上来。”
狼头爬上甲板：“饿了，早餐呢？”
杨欢气死：“早餐过时不候，恕不供应。”
狼头想了想：“那么我等午餐。”
杨欢怒道：“给你钱，快走！”
狼头挖挖耳朵，然后说：“昨天夜里好似下了一场雨。”
杨欢愣了愣：“是吗？”
狼头说：“奇怪的雨，下了一下子就没了，我被淋醒，雨就停了。”
杨欢忍笑：“这个季节是会下阵雨的。”
狼头道：“怪的是，那雨热乎乎的，还有味道！现在一回想，你说会不会是有人在甲板上小便啊？”
杨欢张口结舌，半晌道：“不，不会吧？”
狼头说：“我看象，等我抓住那个人，非把他的头皮剥下来做毛领子不可，如果是红色的头发，你说配什么样的皮子比较好？”
杨欢回过头：“来人，把早餐给狼头先生端上来！”
早餐是牛奶与面包，狼头把牛奶与面包拿起来看了半天：“牛奶，面包？早餐吃这个能行吗？”
杨欢回答：“我活了十七年，每天早上起来，吃的都是这个，我向你保证，如果早餐吃牛奶与面包，你就会象我一样高大健壮英俊！”
狼头想了想：“昨夜那场雨――！”
杨欢怒叫一声：“厨子呢？懒到哪儿去了？一大早就拿些牛奶面包来对付，还不快把肉与酒端上来！”
狼头笑微微地：“还有鸡蛋！”
杨欢怒叫：“还他妈的有鸡蛋！”
狼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杨欢：“你不要吃吗？你真的不再吃一点？不好好吃饭，出去会被人揍的。”
杨欢敢怒不敢言。
过了好大一会儿，狼头终于吃完，杨欢微笑：“吃完了？那我不送了！”
狼头说：“送什么？”
杨欢脸色不太好看：“你不走吗？”
狼头困惑地：“走？”
杨欢站起来：“你昨天答应的好好的，今天走！”
狼头搔搔头：“我有答应过走？我只记得答应过今天要滚蛋。”
杨欢瞪大眼：“滚蛋，你喜欢说滚蛋也行，你快滚蛋吧！”
狼头拿起桌上的鸡蛋：“在地上滚还是在桌子上滚，在地上滚呢，会脏，在桌上滚呢，不小心落到地上会碎！”
杨欢“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吐血三升，昏迷不醒。
二，爱上你不是我的错
杨欢严肃地坐在狼头对面：“你决定跟着我？为什么？”
狼头手拿一个苹果，一边啃，一边以手指点：“看看看，你穿的吃的用的，我要跟着你，总不会差太多吧？”
杨欢道：“可是你根本不晓得我是做什么的啊！”
狼头侧头：“如果你是做鸭子的，那就算了！”
杨欢无力地垂下头，半晌才道：“如果做上我们这一行，可是不能半路退出去的。”
狼头瞪着眼：“如果我选择做会计可以半路改行去做建筑师吗？”
杨欢想了想：“虽然很难，倒也不会死人的。”
狼头切一声：“少扯，快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杨欢道：“我不说，你要想加入，就跟着我出海好了。”
狼头哼一声：“不用问我也知道，你不就是个海盗吗？有什么了不起？”
杨欢转过身来：“哦？从哪看出来的？”
狼头微笑：“功夫，你身上的功夫！”
杨欢愣了：“我身上的功夫？”
狼头笑：“是中国功夫吧？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嗯，虽然不是很高的功夫，跟我比还差点，可是，多少是有点中国功夫底子的。”
杨欢微笑：“知人阴私者不详。”
狼头问：“你干嘛不还手啊？”
杨欢耸耸肩：“不想还。”
狼头跳起来：“既然我以后跟着你，你就先支我点薪水，让我买件衣服去吧！”
杨欢想了想：“预支薪水去找船上的会计！”
狼头笑笑去了。
十分钟后会计哭着来找杨欢：“船长，我被抢了，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咱好孬也是海盗船啊，竟然被个黑发黄种小鬼给抢了！传出去丢死人！”
杨欢再次吃瘪，半晌道：“抢了多少？”
那会计奇道：“倒是不多，一袋子钱他拿走十个金币，余下的又还我了！”
杨欢怒道：“那你还罗嗦个屁啊！你见过抢劫会嫌钱多还给你的？”
会计安迪张大嘴：“难道难道，真的真的是你让他来找我的？船长，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没干活，先预支一个月薪水，咱海盗几时有过这规矩，船长！”
杨欢闷闷地：“我也没见过。”
安迪还张着嘴，杨欢怒道：“闭上嘴，不然我会误以为那是痰盂，吐一口痰进去！”
安迪闭上嘴，半晌才问：“船长，你也在他手里吃瘪了？”
杨欢闭紧嘴！
一时间船上传遍了那黄色小鬼的传奇，没多久大家就习惯了黄小子做为船长助理一般的存在。而且干起活来更加用心了，自从那黄色小鬼让一个不好好擦地的水手把地板全舔了一遍之后，船上卫生状况大为改观，连厕所也收拾得可以住人了，因为打扫厕所的人可不想把厕所舔一遍。
狼头出去买了一次衣服回来，发现杨欢被人叫做船长他可是乐开了花：“咦，原来你还是个海盗头子呢，你叫啥？杨欢，无名海盗头子，你肯定是没干过什么大买卖吧？我都没听说过你！”
杨欢闭着嘴，默默无语地望着狼头。
狼头自说自话：“你要是船长，想必不会睡在厕所旁边，我劝你快点在隔壁挪个地方给我，否则，我就不睡你隔壁，改睡你枕边了！”
杨欢当场就吓哭了，一边指挥安迪给狼头挪地方，一边给自己的房门加了两层锁。
安迪一声没吭，就搬到厕所边上的房间住去了，而且十分欣慰地对自己说：“这地方好处很多，第一上厕所方便，第二离那黄人很远。”
两三天后，杨欢先是把失去一只手的钩子船长拖死狗般地搬回来，然后狼头又把已死了一半的杨欢拖了回来。
安迪惊讶了：“怎么会这样？船长从不与人打架，狼头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出去惹事生非？”
狼头脸色铁黑：“你是不是想死！”
他啥也不肯说。
那是当然了，狼头死也不会说自己败在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的刀下，全亏杨欢扑在他身上，他才死里逃生。
半夜时分，杨欢幽幽醒来，没睁开眼，先听到一阵“邦邦邦”的木鱼声，心里奇怪，急忙睁开眼一看，原来是狼头在用头撞墙，一边撞一边念念有词：“让我替杨欢死吧，我没脸活下去了，竟然输给一个女人，我从今以后再没脸见人！”
杨欢忍不住笑一声。
狼头见杨欢清醒，倒也欢呼一声：“你可醒了！”
杨欢嗅了嗅：“这是什么味？”
狼头笑：“药，我为你特制的药。”
杨欢疑惑地：“不是整我吧？这种怪味。”
狼头道：“哼，虽然你的硬气功很了得，可要不是我有大名鼎鼎的黑玉断续膏，你此时就算不丧命也废了一身功夫！”
杨欢笑：“啧，这下子，你又成了我的救命恩人了。”
狼头红了脸。
杨欢目瞪口呆地看着狼头脸上变色，半晌才道：“告诉我，你只是热了，并不是脸红！”
可是狼头眼里两滴水一下子变成两串水，顺着脸颊一下子扑了出来，直落到地上去。
杨欢看看狼头的脸，再看看地上两洼小水滴，用那只好的手揉揉眼睛：“我一定是看错了，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么我一定是在做梦，如果我没看错也没做梦，我一定是疯了！”
狼头眼望窗外，沉默良久，终于说：“杨欢！我出道这些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为什么？我不停地捉弄你，没事就拿你开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让我无地自容！”
杨欢裂开嘴：“狼头，不要这么说！”别告诉别人，我，一个堂堂的船长被一个蒙古人不停地捉弄，当成开心玩意儿。
狼头哭泣：“我要说，谢谢你，杨欢，你真是好人，我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好人。”狼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一脸坚毅地：“我发誓，从今以后，我要一生追随你！”
杨欢惨叫一声：“主啊！”
狼头轻轻抚摸杨欢的头发：“亲爱的，不用感动成这样！”
杨欢抬起脸来，他也同样泪盈于睫，他哽咽着开口：“狼头，我是被你吓哭的！”
狼头目瞪口呆：“我没有吓你啊！”
杨欢哭泣：“我做错了什么，你要一生跟着我？如果你真的
感激我，求求你，离开我吧！”
狼头有点吃瘪：“我有那么讨厌吗？你恨我害你受伤，是不是？”
杨欢摇摇头：“不是，狼头，这次受伤同你无关，纯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狼头瞪着眼睛：“同我无关？不是因为我太善良救了那个挺好看的钩子船长？”
杨欢道：“钩子船长是我朋友，你不救他，我也会救的。”
狼头眨眨眼：“你朋友？”狐疑地。
杨欢微笑：“钩子同我是一个海盗帮的，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海盗。狼头，我就同你说点正经事吧，我们是海盗，这生意并不好做，即使抢到财宝，也没有多少机会享受，你想想，我们到处被人通缉，一个岸不敢停靠太久，除了船上的伙伴，我们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家，更重要的是，没有女人。即使抢到再多钱又有什么用？所以狼头，不要参加我们，你走吧！”
狼头沉默一会儿：“我不走，虽然我不喜欢做海盗，可是我喜欢你。”
杨欢也沉默了，他心里在那儿想，这个喜欢，倒底是啥子意思啊？长这么大，一向只有女人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男人说喜欢，那是啥子意思？
杨欢摸摸自己身上的汗毛：“别怕别怕，不会是那意思的，他一定是欣赏我的高贵品格。”
可是：“靠，我有啥高贵品格啊！”
狼头微微一笑：“你不用那么疑惑，杨欢，坦白说吧，我爱你！”
杨欢再没有力气支持他的大头，一鼻子扎到床上，埋在被子里，好久，才闷声道：“狼头，说你是开玩笑！”
狼头微笑：“我不开玩笑，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爱上你，就已决定终生追随你。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只是跟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杨欢闷声道：“你只要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说出来，既然说出来了，就已经侵犯我了。”
狼头切一声：“为什么？我又没爬到你身上去？我不过告诉你我爱你，我对你的爱情，是光明正大的，没可隐瞒的东西在里面。”
杨欢来就伤重，又一醒来就得知这样的好消息，当下就欢喜晕了，两眼一翻白，深度昏迷了。
清晨再醒来，见狼头已趴在床上睡着了，看来是守了一夜，杨欢心里倒也感激，想起昨夜的惊吓，想了又想，是真是幻？
狼头，你真的爱我吗？
是我听错了吧？或者这只是狼头的新的整人玩意儿？
凌晨的寂静中，隐隐传来一阵抽泣声，低下头来，原来趴在床头的狼头，在睡梦中珠泪连连。
杨欢伸手捏住狼头的鼻子，狼头挣了几下，没挣开，手脚抽动一阵，终于“啊”的一声蹦起来，大口喘了几口气，发现是杨欢捉弄，立刻抬手就要打下去，可是晨曦中，杨欢色若春晓，笑容那么美，他一只手慢慢放下去，骂一声：“***的，要不是你受了伤，我拍死你！”
然后一抹脸：“嘎？怎么又湿了！死杨欢，你伤成这样，还敢半夜起来往我脸上小便！”
杨欢大乐：“那不是我，那是猫尿！”
：“猫？船上有猫吗？就算有，也一定是你使坏，哄它在我脸上尿的！”不过，狼头揉揉眼睛，为什么眼睛也湿湿的呢？狼头有点不好意思了。
杨欢微笑：“梦见什么了？眼睛都小便了。”
狼头咬牙切齿，切到一半，听到这话，就顿住了：“眼睛，小便？”
原来，他真的哭了。狼头再次脸红：“没，人家没哭！”
杨欢笑：“是不是梦见我死了？”
狼头道：“我又没有笑出声，怎么会是梦见你死了呢？我是梦见我师父了。想我从师习武多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自以为就算不能纵横四海，至少可以保身，哪知来到此处，随便一个女人就把我打败了，我哪还有脸见人啊！”
杨欢翻翻白眼：“大哥，是为这个啊！”
狼头长叹一声：“我还是回师父那再多练几年吧。”
杨欢道：“你不用伤心，当日那女子独自一人坐一条小船，爬上钩子的船，一把刀连钩子带钩子的手下，杀得人头乱飞，血流漂橹，几十人都挡她不住，倒是难为你，居然能从她剑下救出钩子来。狼头，你这身功夫，在欧亚大陆已经可以排名第二了。”
想了想补充道：“罗丝是女人，那不是你的错。第一仗就遭遇天下第一刀，也不是你的错。”
狼头呆了一会，终于破啼而笑：“杨欢，你对我真好！你不舍得我走，是不是？”
杨欢愣了一会儿，抬手就给自己两个大嘴巴：“臭嘴！为什么不让他滚回他师娘处再练上十年八年的再出来！”
狼头微笑：“放心，十年八年后，我仍会来找你！”
狼头说：“爱上你不是我的错，你想想，杨欢，你长得那么漂亮，你又那么巧，会欠我一个情，你又那么巧，会救了我的命，你对我这么好，我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杨欢，这都是命啊！”
杨欢把颤抖的双手伸向天空：“天哪！”
狼头笑道：“杨欢杨欢，说错了，应该是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杨欢半晌只叹一口气：“为什么不马上地震？”
杨欢又不是上帝，哪能说震就震呢。
三，我总是站在这里
杨欢睡着，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梦见自己的鼻子被鲨鱼咬到，然后他拼命地挣啊挣，终于双腿一蹬醒了过来，只见狼头笑嘻嘻地捏着自己的鼻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味道好不好？”
杨欢有气无力，半晌才惨叫一声：“我是病人啊！”
狼头笑道：“你要不是病人，我就把你嘴也捂上了，捂个三五天，看你的气功好不好使。”
杨欢哀叫：“主啊，请收我去吧。”
狼头笑：“你要是走了，我就不把这信交给你了。”
杨欢抬头：“什么信？”
狼头把信打开放到杨欢面前：“一个叫杰克的小子送给你的，说是急件，死了也要把你叫醒。”
杨欢看了头两行，就爬了起来：“天！”
狼头问：“怎么了？”
杨欢道：“爱德华那贼子，出卖罗丝！”
罗丝？狼头目瞪口呆：“你说的罗丝，可是砍了你一刀的罗丝？”
杨欢点头。
狼头咧开嘴：“那可好，是不是我有机会进阶天下第一高手了？”
杨欢怒道：“你还有机会在我坟前献花呢！”
狼头张大嘴：“为什么？”
杨欢道：“因为罗丝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狼头指着杨欢：“你，你该不会是说，你爱那个罗丝吧？”
杨欢坐在床上喘息，半晌道：“罗丝是我爱的女人！”
狼头半晌道：“我觉得你有点奇怪，可想不到你如此的变态！”
杨欢惨笑：“怎么？爱上罗丝，比你爱上一个男人还变态？”
狼头认真地说：“不管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总要爱一个可爱的人吧？难道一个可爱的人，因为与你是同一个性别，你就不爱他了吗？那是什么逻辑，我不懂！可是，爱上一个杀人如麻，动不动就把人脑袋砍下来的恶魔一样的女人，我就不能不说你变态了！”
杨欢这下真让他问倒了，半天，才苦笑：“是啊，为什么会爱上罗丝，我也不懂，不过，爱情本来就是让人不懂的东西，如果爱里竟然有逻辑在，那才有点奇怪，狼头，你对我的那个有逻辑的爱，值得讨论，如果你只是觉得我可爱，那我一点也不介意，可是不要说爱我，人类的‘我爱你’三个字太有侵犯性，你饶过我，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小O，如果你非爱不可，那么好吧，爱情不一定要有性，可是爱情绝不会拒绝性，狼头，你真的想跟我上床吗？”
狼头轻轻搓搓手，踌躇满志地：“如果你允许的话！”
杨欢微笑：“如果你真的想，我可以把你带到桅杆顶上去，把你的光屁股挂到那只超大自慰器上去，从下面进去，从嘴巴出来，随风摇摆，上下左右，让你爽个痛快。”
狼头一脸受伤，沉默半晌道：“伤人的话总出自温柔的嘴，是你自己提起来的，又不是我说要。”
杨欢怒道：“是我提的，你也不许说想要！”
狼头点头：“好好好，我不说！”
杨欢道：“想也不要想。”
狼头半天，才憋出来：“好，我不想，我每天早上起来都告诉自己一遍，今天可千万不能想我爱杨欢，我想上杨欢！”
杨欢气个倒仰，也不再开口，满地找鞋。
狼头道：“上厕所我背你去！”
杨欢怒道：“不用，想上厕所我直接往你睡着的脸上浇就行了，我要出去，我要去找罗丝！”
狼头吓个跟头：“就你现在这熊样，还想去找罗丝？我看你罗卜丝都找不到！”
杨欢道：“少废话！你陪我去！”
狼头道：“我不去，我干嘛要去救情敌啊？再说，我这功夫，去了还不让罗卜丝给切了。”
杨欢道：“放心，有我在，罗丝不会伤你！”
狼头问：“你爱她吗？你有多爱她？”
杨欢看着狼头：“很爱很爱！”
狼头道：“如果她死了，你真的会死吗？”
杨欢半晌道：“不会，可是――！”
狼头道：“可是，你也不会再爱别的人了，是不是？”
杨欢点点头。
狼头道：“那不正好，我不介意接收一颗破碎的心，我会用温柔的爱意来修补。”
杨欢咬着牙，支起身子，一步步挪出门外。
看着杨欢那艰难前行的背影，狼头忽然微笑：“杨欢最可爱的，就是这点傻劲。”
狼头追过去，背起杨欢：“杨欢，我爱你，我希望你幸福。”
杨欢苦笑中，有一丝感动：“狼头！”
狼头侧脸：“给我一个吻做鼓励吧！”
杨欢说：“啐！”
狼头笑：“爱人的唾沫也是甜的。”
杨欢想吐，可是怕狼头说：爱人吐出来的东西也是甜的。恶。
杨欢英雄救美的结果，详见《玫瑰的刺》，如果你没看过《玫瑰的刺》，请马上买一本去看，支持原创，购买正版。
狼头笑问杨欢：“你这没逻辑有爱情，倒底是爱还是自虐啊？”
杨欢苦笑。
狼头屈指：“第一次见你，你刚被她扔到冬天的海水里冻得差点死掉，失魂落魄地，象个傻子似地让人暴揍不还手。”
再屈一指：“第一次见到罗丝，你朋友钩子被那恶妇砍了一条手臂，然后大侠我本着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我来管的原则，出手相救，结果不但我差点死在他手里，连带你也被狠狠砍了一刀。”
再屈一指：“再一次再到罗丝，二话没说，她一拳一脚把你打昏过去，伤口绽裂，血流成河。”
狼头摇头再摇头：“杨欢，一会儿她再进来，你小心了，我估计，你的寿限到了。”
杨欢举起一根手指：“嘘！”
狼头瞪眼睛：“嘘什么嘘！”后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震动，不太大的声音却给狼头很大的震动，他慢慢回过头，看见罗丝手里举起半个酒瓶子，另外半个呢？是不是碎在地上？狼头来不及看，他已经昏过去了。
狼头，狼头，一声声呼唤，从远方传来，那是狼头的爱人杨欢的声音，狼头挣扎着从无底深渊处醒来。
睁开眼，是罗丝一头红发与一双碧绿的眼睛，“啊~~~~”狼头惨叫：“杨欢救命，杨欢救命！”
罗丝大眼睛眨啊眨：“喂，不要那么夸张吧？”
另一边杨欢温柔地笑：“我在这里啊。”
罗丝微笑：“听着狼头，你敢再讨论我与杨欢的关系，就是你的寿限到了，明白吗？”
狼头点头：“明白，我明白！”
罗丝微笑，轻轻抚狼头的黑发：“这才乖！”
杨欢在罗丝旁边，乐不可支。
狼头终于明白杨欢为什么爱罗丝了，罗丝虽然会欺负杨欢，但是只要罗丝在，天底下再没有别的人敢欺负杨欢。
狼头在罗丝手下，只得点头，温顺地：“我乖，我乖。”
罗丝出去后，杨欢微笑同狼头说：“你看，你在这里已无机会，去到别处找寻你的理想吧！”
狼头问：“如果我假装爱上罗丝，罗丝会不会允我追随你身边？”
杨欢苦苦哀求：“狼头，我与你是没有未来的。”
狼头笑：“谁希罕未来，我同任何人都是没有未来的，我只要现在时时刻刻可以看见你，听见你的声音，感受你的温度，闻到你的气味！”
杨欢惨叫：“罗丝罗丝，把这厮打出去！”
狼头微笑道：“你去过你的幸福生活，无论你得意失意，我总是站在这里，你需要时，尽管叫我。”
罗丝进屋来把狼头提出去，从那以后，罗丝经常进屋去把狼头提出来。可是狼头毫不介意，同罗丝在一起就勾引罗丝，同杨欢在一起就调戏杨欢，杨欢警告：“不要伤害罗丝！”
狼头说：“只有你能伤害罗丝。”
杨欢沉默了。
是的，只有他能伤害罗丝，罗丝心中，别人的话就象放屁，别人的刀剑近不了她身，别人的阴谋有杨欢挡着。
除了杨欢没人能伤害罗丝。
狼头微笑：“杨欢，你会不会伤害罗丝？”
杨欢不知道，他尽力而为，不过形势永远比人的愿望强。
狼头微笑：“在这个世界上，象你这么正常的人，原则那么多，让你承诺点什么可真难啊。”
杨欢苦笑。
狼头伸懒腰：“要坚持一段无望的爱情，大约只有我这样的变态才能做到。”
杨欢奇怪地：“你不是爱我吗？想同我在一起吗？干什么激我啊！”
狼头道：“看你迟迟疑疑地辜负自己辜负他人，不吐不快！”
杨欢回过头来：“狼头，我从十岁起跟着海神，他信我，让我做十几艘船的船长，你让我怎么对他说？”
狼头笑：“就说老子不干了，老子爱上那泼妇，你再敢动她一要汗毛，老子要你的命！”
杨欢苦笑：“真的可以这样做吗？我真的这么说了海神会在风暴中把我宰了祭海。”
狼头微笑：“爱情嘛，总要有点牺牲。”
杨欢道：“我要是死了还爱个屁。”
四，
狼头问杨欢：“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呢？为什么呢？”
杨欢半晌道：“我喜欢主动。”
狼头道：“我是一直站在这里等的啊。”
杨欢道：“谁让你先说了爱呢。”
狼头笑。
杨欢道：“我们不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一点也不好笑，我汗毛孔都缩成一团了。”
狼头笑道：“我一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我笑，只是表示友好。”
狼头问杨欢：“你是不是爱上海神了？为何独独对他手下留情？”
杨欢回手给狼头一记耳光，当然没打到，狼头身轻如燕，人如飞絮飘开：“你说你爱罗丝，那么，比跟爱相等的感情叫什么呢？叫友谊吗？”
杨欢道：“叫恩义。”
狼头说：“屎！”
杨欢道：“等你找到爱人时，为她来杀我吧。”
狼头道：“如果我不爱你了，我当然不介意杀掉你来讨好我的爱人。可是现在我爱你，所以，我会为了你杀死任何人。我替你杀了海神吧，免你为难。”
杨欢淡淡地：“狼头，如果你动海神一根指头，咱们的兄弟情谊就不要再提！”
狼头笑道：“我同你哪有什么兄弟情谊，我对你只有爱情，你对我――你真那么有定力吗？”
杨欢深深叹气：“随你，狼头，不管海神死在谁手里，那个人就从此是我仇敌！”
狼头笑道：“要是死在罗丝手里呢？”
杨欢一愣。
狼头笑：“你是不是就不用再娶她了？”
杨欢愣了半晌，想到，对于狼头来说，这倒是个一箭双雕的好主意，可是狼头已起身离开。
许久之后，杨欢终于选择罗丝，与海神绝裂。
狼头依旧一副为人民服务的样子，跑前跑后，杨欢快要忘了狼头爱的是自己了，在婚礼上，狼头将罗丝交给杨欢时说：“如果你敢欺负罗丝，我揍死你。”
杨欢嘴里答应，心里想：“你个变态佬，莫不是真的爱上我老婆了？”
狼头站在一旁微笑观赏那一场婚礼，嘴角一直带着那个微笑，不知道他是真的如此快乐，还是怕丢了那个微笑后，会露出他内心的伤口来。
婚礼没结束，就发生了那场著名的海战，地中海最大的海盗帮发生内讧，死伤无数，船只燃烧得象一只只超大号火把，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杨欢正指挥炮击对方舰只，一转头忽见狼头正对罗丝低语。
以前的话，杨欢一时哪想得起来，可是以他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他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在发生，狼头那低着眼不看对方的表情，让他觉得惊疑。
杨欢想了又想，终于走到罗丝身边，想问她狼头说了什么，可是已经不用问，他看到罗丝瞄准海神，杨欢伸手一抬罗丝的枪。
子弹打飞，狼头回头微笑。
杨欢侧头被罗丝一枪托打在肩上。
杨欢手捂着肩膀，嘴里安抚罗丝，心里想的，却是：“原来，狼头是真的。”
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爱他，想要他，想同他在一起。
他一直希望的，纯洁的兄弟情谊，是不存在的。
杨欢好苦恼。
他还以为狼头的无条件支持是义气呢，原来是为了他的秀色可餐。
杨欢看狼头，狼头看杨欢。
杨欢轻轻扯起衣角，用剑切下一角，举起，松开手。
那一片衣角随风而逝。
割袍断义的故事，他们小时候都听说过。
狼头转开头去。
那一声大战，杀声震天，两个男人心中都在滴血，一个是因为：“原来他真的爱我！”
另一个是因为：“原来他真的不爱我。”
炮火声中，枪声中，每个人都在用杀人来发泄心痛失望与生活中的所有挫折。
血流成河。
我是真的真的爱过你，转过头去泪流满襟，别再恨我恨我无情谊，满腔深情黯然离去。
杨欢很想警告罗丝小心狼头，可是，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只得警告狼头：“狼头，不要动罗丝！”
狼头微笑不语。
那一战他们终于赢了，狼头笑道：“我看罗丝比你更象个男人。”
杨欢道：“请便。”
狼头笑：“我决定不再爱你了！“
杨欢大喜：“真的。”喜极而滂曰：“狼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一定会找到知音的。”
狼头道：“我觉得罗丝就是我的知音，我已深深爱上她。”
杨欢再一次昏倒。
狼头笑道：“你看罗丝，多么有气概。杨欢你，只是好看而矣。”
杨欢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地：“唉，是的是的，我也觉得罗丝好好啊，不过，你要讲道理，我同她已经结了婚，你要排队请排下一世。”
狼头问：“海神是否要求立刻去金银岛？”
杨欢点头。
狼头冷笑：“你也答应了？”
杨欢点砂。
狼头笑道：“这种蠢事，你也会做，海神到了金银岛找到地主，会立刻翻身，到时你又有什么办法？”
杨欢沉默：“我想，海神不会，如果财宝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多，应该足够满足海神，谁有了财宝还一定要在海上做强盗呢？”
狼头沉默一会儿：“也许到时他想要全部。”
杨欢想了想：“海神不是那样的人。”
罗丝在他两人身边坐下，狼头倒一杯水给罗丝，罗丝一饮而尽：“我们非要这么急着去金银岛？”
狼头笑：“我知道你着急。”
头又被打了个包，狼头还是笑，看他那样子，杨欢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爱上罗丝了。
这样万般容忍的笑。
过了一会儿，罗丝困了，慢慢倒在杨欢身上，呼吸平稳而香甜。
杨欢轻吻罗丝睡着的脸，这个神奇的女子，有着天下第一的武功，却一颗天真直爽的心，义无反顾地为爱牺牲，付出什么再所不计，这样单纯这样执着，让人感动让人沉迷。
杨欢轻触罗丝的发角，罗丝一动不动地酣睡。
杨欢把罗丝抱去床上。
放到床上后，杨欢才觉得不对，整个过程中，罗丝没有动一下，如果不是胸口缓缓起伏，她就是个死人。
杨欢伸手轻推罗丝：“罗丝！”
没有回应。
杨欢再推再推，大声呼唤：“罗丝！”
转回身，狼头倚在门框上，微笑：“别急，只是一点安眠的药。”
杨欢冲过去揪住狼头的领子：“我告诉过你不要碰她！”
狼头微笑：“我的目地当然不是碰她！”
杨欢愣了一下：“那么，你在我杯里放了什么？”
狼头忍俊不禁：“春药啊，还能有什么？”
杨欢问：“那么，你自己杯里呢？”
狼头奸笑：“水呗！”
杨欢问：“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狼头叹一口气：“我感觉我对你的爱情，汹涌澎湃。”
杨欢道：“情难自禁了吧？”
狼头额头有点冒汗，他伸手擦了一下，无言。
杨欢说：“我把杯子调换了，罗丝喝得太急，没来得急。所以，狼头，你自求多福吧。”
狼头再一次擦汗，向杨欢走过来：“没关系，只是你要吃苦头了，我只要拿你来解火就行了。”
杨欢冷笑：“你以为你真的做得到？”
狼头道：“你不会真的要看着我死吧？”狼头扑过去。
那一场精彩的打斗，杨欢胜出，狼头被按在下面，已经神志不清：“杨欢杨欢，不要绑我，不要，让我自己来也行，让我为你――”杨欢堵住他的嘴。绑紧。
然后离开。
狼头在地上辗转象一条虫子般。
杨欢关上门时，看到狼头哀求的眼神，就快滴出泪来。
奶奶的，不知道那春药有多厉害，希望不会弄死人就好。
船到岸，杨欢同海神去到岛上。
杨欢在海神身后半步，亦步亦趋，海神道：“人家养亲生儿子也会为这同父母决裂，人性如此，亦不能太怪你。杨欢，你我之间，从此以后，再无拖欠。”
杨欢低头：“不论何时，我都视您亲生父亲。”
海神拍拍杨欢肩，叹息：“你也算是重情义的孩子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杨欢有一点感动，经过这么多事，海神总算谅解他了。
一到洞口，杨欢就知道不妥，进去后，果然空空如也。
杨欢后退，他身后的水手也知有变，一点点围上来。
海神转过身看了杨欢一眼，冷笑一声，带队离去。
杨欢回到船上，才想起狼头，希望狼头没死掉，刚把钳匙放到门上，只听一声轰响，原来船头中弹，杨欢过去看时，海神已带队离开，汤姆问：“追不追？”
杨欢摇头，只要海神肯离开。
指挥水手们排水修船。
杨欢自己回房间看望狼头。
狼头还在地上辗转，身子如青虫般弓起放下，在地上摩擦，杨欢拿出堵住狼头嘴巴的毛巾，笑问：“够不够销魂？”
狼头呻吟：“杨欢，快杀了我吧！”
杨欢道：“解药呢？受够了的话，我去给你拿解药。”
狼头缩成一团，半晌又放开松子，向后仰头：“没有！”
杨欢问：“没有？你给我吃没有解药的春药？好吧，那你就忍着吧！”
狼头道：“忍不了，会死的，你现在主杀了我吧！”
狼头额上都是汗，一张脸通红，心跳声“咚咚咚”连杨欢都能听见，别的也倒罢了，一颗心这样跳，这么强烈这么快，能坚持多久？
杨欢急了：“胡扯！怎么会没有解药，怎么会死！”
狼头咬着嘴唇，已经咬出血来，半晌着：“杨欢，你在我上面也行！”
杨欢一呆：“什么？叫我――不，不不！”
狼头咬牙，在地上滚一圈，头支地，身子再一次缩成一团，全身剧烈地抖动起来。
杨欢又气又恨，如果他没调换那杯水，现在在地上打滚的就是他，可是，狼头这样狼狈，他不介意让狼头吃点亏，可是他不想狼头死：“王八蛋，你真的没解药？”
狼头已经全身不住冷颤，说不出话来。
杨欢伸手到他身上摸：“***的，没有解药你就死吧，我做不出那种事。”单是搜身这个动作，狼头已发出畅快的叹息声，努力地弓起身子希望能接触到更敏感的部位，杨欢抬手给他一记耳光。
狼头羞惭地扭开头，可是嘴里还是禁不住发出快乐的呻吟。
杨欢叹息一声，真的没有解药，怎么办？
杨欢问：“扔到冷水里去泡泡，会不会好？”
狼头喘息：“被冷水一激，我的心脏会暴掉！”
杨欢暴怒了：“***的，我不想干你！我把你带到陆地上去，给你找个妓女。”
狼头道：“来不及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说话间，外面传来一声巨响，汤姆敲门，大叫：“船长船长！热那亚舰队！”
杨欢出到甲板上，外面已经杀声四起，一定是有人害他们，茫茫海上哪那么容易遇到政府武装。
而且是三十艘舰队倾巢出动。杨欢的十来艘小船，被围在当中，更有意思的是对方的甲板上都铺了一层湿沙，看起来是专门防火用的。
那一仗打得很惨烈。
杨欢身上多处受伤，除了他自己一艘舰外，别的小船不是受了重创就是已经沉没。
杨欢回到屋里，把狼头的强子割断，狼头喘息着问：“发生了什么？”
杨欢道：“热那亚舰队。”
狼头道：“我的剑！”
杨欢道：“你这个样子，还剑个屁！”
狼头笑：“让我给你一剑，我立刻就会好。”
杨欢把狼头与罗丝扔到一艘小船里：“狼头，罗丝交给你了，你要是有解药，都吃药，没有解药，拿罗丝做解药吧。带她走！”
狼头瞪大眼睛：“你把老婆送给我？”
杨欢点头：“送给你了。走吧！”
狼头看着昏迷的罗丝，再看看杨欢。
明白杨欢决定留下来战死。
如果你是一艘船的船长，船沉了水手死光了，你当然只得同船一起沉下去。
可是杨欢不仅要救罗丝，也要救他。
如果遇到这种事的，是狼头而不是杨欢，狼头会怎么做？狼头苦笑，他会杀了那只发狼的色狼。
风吹，一路到桃花岛。
狼头把罗丝放到床上，轻轻吻她的脸：“罗丝，我爱你，再见。你放心，无论我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回来了。”
杨欢再次看到狼头，呆了一下，狼头跳到他船上，挥剑劈开一个刺伤杨欢的卫兵，微笑道：“你放心，我没动你的罗丝，我虽然没带解药，可是桃花岛上有草药。不过，这一路，真的很难耐啊。幸好罗丝长得，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型。”
杨欢微笑，什么也没说。
狼头已经回来了。
回到即将倾覆的船上，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黑色的狼头与红发的杨欢，并肩进行一场注定失败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