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时光如梭,好日子一去不复返,而故事的主角一天天在长大。转眼间三年过去,大灵通终于放精矿进入了航海中学;伊达和程小茉莉也正式订婚,伊达从此洗手江湖,做一个称职的未婚夫;贝多芬情场失意,更专注于战场,生意越做越大,正当他的帮会要混出名堂的时候,他老爸下了一道圣旨,让他改行学弹琴,做个艺术家,于是改变了贝多芬一生的命运,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诺诺终于不负精矿及其他人的期望,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了航海南开大学。大学真是好啊,有那么多男生,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课,又那么多无限的可能……
作为一名一直虚心向学的美丽女学生,诺诺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爱情冷淡的。直到见到他之后,诺诺才开始尝到了人生中最甜美的梦和最哀愁的失眠。
“教授,我爱你。”
南开大学地理学教授没有永恒淡定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娇美的脸上羞涩的红晕,以及意乱情迷的朦胧的眼神,透露出情窦初开少女最迷人的一面;那因激动而颤抖的心,震撼得少女胸脯起伏不定,V字领的衬衫此时突然显得拥挤不堪,好像略微一个动作,就要炸开来一样……
然而这样的香艳,没有永恒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他依然是淡定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微笑,温和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风。
正是这样的与狼不同,让本来默默无闻的地理系教授没有永恒在航海大学一干变态老师中名声鹊起。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大学的女生突然开始变得清高起来,或许是觉得自己成熟了,需要得更多。处于这个状态中的女生,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上精矿、贝多芬和伊达之流的小男生的。诺诺更是比别的女生更清高,然而饶是清高如诺诺,也折服在航海大学“少女杀手”没有永恒的面前。
“你懂什么是爱么?”
没有永恒充满磁性的嗓音问诺诺。
“我懂。”诺诺坚定的回答。
“不,你不懂。”
没有永恒笑着摇头叹息。
“我来给你说我的故事吧。”
——————————没有永恒的爱情自述——————————
我出生在北纬39度的某个村子里。刚出生的时候,家里就给我定了一门娃娃亲。小时候,我无从得知娃娃亲所代表的含义。我只知道每年的腊月,姆妈会从外面带回同一个女孩,浓眉大眼,极其朴实害羞的样子。我喜欢逗她,喜欢看到她哭,喜欢把好吃的留给她。然而她在我们家呆的日子并不长,正月15一过,她就要回家。
她是邻村白家的女儿,白纱。
如果日子始终就这样过下去,白纱,我与她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然而命运总是开玩笑。
11岁那年,“破四旧”活动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我从那时候才知道她不是我的表妹,她竟然是我娃娃亲的对象,我的未婚妻!
可想而知,这对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我,是多么大的打击。在骄傲的自尊和新时代好青年的号召下,我冒着被父亲毒打的威胁坚持退了这门亲事。
退亲那天,腊月十五,雪下得好大。
白纱站在雪地里,一袭红衣掩盖了她的苍白和无力。她的眼泪滴在雪地里,转眼就成了冰。
而我,将再也不能逗弄她,再也没有每年的腊月约期。
转眼间,我15岁,以省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航海高中。我遇见了第一个想娶的女人——贝蓉蓉。
她是航海服装协会会长芬必得的大女儿,有着无人能比得显赫的家世。她高雅,从容,总是穿着与别的女生不同的衣服,言语间总是充满礼貌和距离。这样的女生,在我15岁的农村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几乎是刹那间,我就爱上了她。
为了让她也爱上我,我费尽了苦心。又是写情书,又是在学校门口送花,,又是下雨天接她,又是帮她跑腿买早点。在我花光了所有家里带来的盘缠,几乎去卖血的时候,蓉蓉终于接受了我。
接下去的日子完全无关风花雪月。蓉蓉是这样高贵的女神,她甚至喝水都要上屈臣氏去喝。可怜我口袋里那瘪嗒嗒的钱,还不够陪她去雅典大剧院看一次演出。在第N次她结帐之后,我那骄傲的大男子主义克服了恋爱的迷障,成功突围,结束了这一段不相配的爱情。
这算是我第一次的失恋。而失恋的后果是灾难性的。我变得无心学习,整天沉沉欲睡,不想醒来。
这个时候,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始终鼓励我,安慰我,让我逐渐找到人生的目标,再一次焕发生命的活力。
她,叫浅-_-!!,犹如风间月儿一般温柔舒适的女孩。
我知道她一直暗恋着我,而我从来都当做不知道。在人群中,她就像我,是一个自卑缺乏自信而又内心矜持而骄傲的人。这样的女孩,隐没在人群中,随手一抓就是一个。然而她们的热情是绵绵不绝的野火,燃烧你,给你光与热,让你疯狂。
然而我最终没有接受她的爱意。
因为高考结束后,我接到了航海南开大学的通知书。而她,默默地与我道别之后,踏上了去副本打工挖矿砍木的路途。
因为爱情的失意,以及其他各种因素。到大学之后,我迷上了泡酒吧。
天津是个好地方,有着航海最豪华最高档数量最多的酒馆。
我依然是那个穷学生,可是我却能随意出入这里最豪华的酒馆——“秽言秽语”。
因为我认识了这里的老板娘,天津黑帮头目的**——朽外秽中,人称秽三姐。
秽三姐是这样一种女人。你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有时候她端着一个酒杯看你,你会觉得她在看你的身体;然而当你把身体暴露在她面前,她又仅仅只是喝下那杯酒,再也不看你第二眼。
我知道她喜欢我,在她青春年少的时候,她没能遇见像我一样正常的男人。命运给了她绝世容颜和孤傲性格,同时给了她漂泊精彩的人生。而她想要的,不过是找个平淡的人,过平凡的一生。当她抚摸我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在抚摸男人的身体,还是在抚摸她的寂寞。
与她暧昧的纠葛,结束在黑帮头目火拼身亡后。她关掉酒吧,从此失去踪影。不知道是终于能过平淡的生活,还是为了逃避仇家的追杀。我祝愿她过得好。
大学快毕业的时候,我交到了一个正式的女朋友。她是航海三堡大学的毕业生,在一次联谊舞会上,我认识了她。
她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小七里。
我读的是地理学,她读的是文学,虽然文学和天文学不一样,可是我依然觉得我们很相配。
“遥遥七里梦,愿君守一世。”
我至今仍会想起她低头黔首,羞涩地说。那模样像极一幅古代仕女画,在我这一生中,恐怕再也不会遇见这样一个古典的女子。如果不是后来出现了一个臭小子贝多芬,我这辈子,就会跟小七里幸福安稳地成一个家,生一窝健健康康的小小七里……伤心事我就不多提了。
大学毕业之后,才知道地理系是个多么烂的专业。航海里该探索的地方都探索了,发现物也越来越少,甚至难得出现的BUG,也有别人比我早一步发现,轮不到我一鸣惊人。毕业一年多,我还找不到工作,甚至因户口问题不能留在天津,只好沦落到给雅典码头伙计做搬运工。
后来我做过伙夫、屠户、农民、徘徊者、手工业者……也曾自己下海经商,赔了不少……其间也断断续续地谈过不少恋爱,说过不少媳妇,比如在一个樱花纷飞的日子里我遇见了小樱,我们立刻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爱得死去活来,爱得谁都以为失去彼此活不下去……然而当精矿读幼稚园的时候,当时身为幼稚园阿姨的小樱立刻抛弃了我……哎……
后来身无分文又千疮百孔的我,落寞地回到了北纬39度村。由于穷,我甚至不能做车回家,而要靠步行走进我们那个偏僻的山村。此时正是腊月,当晚下起了漫天的鹅-_-!!大雪,我单薄的衣服,饥饿的身体,使我几乎昏倒在村子前……
所幸在昏倒前,我看到前面有一堆火。我挣扎着向前爬去,鼻子闻到一阵扑鼻的烤番薯香,我再也顾不得烤番薯的主人就在身边,扑上去刨出一个番薯就啃……
吃饱以后身体渐渐暖起来,我才想起来跟火堆和食物的主人道谢。抬眼看时,我却呆住了什么话也不能说。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苍白的脸色,鲜红的褂衣……这赫然就是被我抛弃的小媳妇——白纱……
——————————————————————
听到这里,诺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有永恒微微一笑,摸摸她的头说:
“孩子,从那个时候起,我就领悟到,爱情,就像是吃麻辣烫。
第一口滋味很好,于是欲罢不能,越吃越想吃。到吃完,嘴巴早已辣得麻木,全不记得麻辣烫的滋味。
但是,为什么会爱上麻辣烫,为的也不过是第一口时,那鲜浓的滋味。
我离开北纬39度村多少年,她就等了我多少年,她始终相信,我是会回来的,因此每年的腊月她都要在村前等我,不管白天黑夜,直到我回来为止……”
所以你明白吗?
我没有永恒这辈子,是注定要被白纱牢牢地锁住,尘世间兜了一转,只有白纱,是永远不变的。
看着没有永恒漂然远去的背影,诺诺想起了精矿与小樱阿姨的订婚就在不久之后。
她突然觉得很后悔……
人,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