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海魂 第一部 大船-2 工匠之城-4
作者：潘海天
“怎么？”韩凌微笑着说，“勇敢的意大利人，你们不会连我这份小小的礼物也不敢接受吧？”
热那亚的乌力诺斯伯爵一向与美第奇家族不合。此刻，他第一个跳起身来，用充满威胁口吻的语气问道：“你疯了吗？韩凌先生。用这些东西，你就想让我们帮助你对抗整个世界吗？”
“不，恰恰相反，我想与你们，和整个世界做贸易。”韩凌朝那些黄金挥了挥手，“这比我将要给你们的东西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我会给威尼斯和热那亚两个港口特许的贸易专利权。从今以后，所有中东来的商品都会经过这两个口岸流向欧洲，其他任何港口都不可能见到来自中东或者印度的商品，你们将可以垄断所有的亚洲商品，独享有独一无二的高价利润。”*
乌力诺斯伯爵目瞪口呆地坐了下来，他咽了一口口水，被这一恢弘的想象和它所能带来的灿烂前景给吓坏了。不仅仅是他，所有在座的意大利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叹了起来。
曼图亚女候爵伊萨贝拉?贡萨加激动地喊了起来：“你知道你将给意大利带来什么吗？这是一笔不可估量的巨大财富啊――那么，你需要什么呢？”
“我需要友好。”韩凌说，他的眸子仿佛会微笑，“仅仅是友好――我需要依靠你们的友好来打破了地中海对黄金同盟的封锁局面。但单单依靠意大利和教皇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决定在非洲南端修建自己的自由港。”
“非洲什么地方？你们已经把手伸到葡萄牙人口袋里了吗？”几个人同时喊了出来，他们知道，葡萄牙人已经从教皇的手中得到了那块土地的所有权。
“葡萄牙？”韩凌缓缓地扫过所有人的脸，他说，“早在半个世纪前，我们就已经建立了南海航线，我可不知道整个印度洋和阿拉伯海什么时候变成葡萄牙的后花园了。”
“让葡萄牙人去吃屎。”年轻一点的意大利贵族已经欢呼了出来，他们对黄金同盟与西班牙葡萄牙鲜明的敌意赞赏得很。在他们看来，妨碍了葡萄牙的南海印度航线计划，也就是保护了自己的地中海贸易。
韩凌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所以，我需要大量的工匠。”
“这一点不难，我们意大利拥有最好的工匠。”乔万尼?美弟奇――他被称为利奥十世沉思着说道：“可你要知道。其他的国家还与你们处在交战状态，而你们的船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要把这么多工匠带往非洲，并不那么容易。”
“请您不用担心，阁下，”韩凌彬彬有礼地说道，“地中海所有的鹰旗海盗，都已经同意帮助我完成这一使命了。”
“你仿佛一切都考虑得很周详嘛。”美第奇颇有几分惊讶地说道。
“Di doman non c’e certezza――切莫寄希望于明天。”韩凌微笑着，引用了一句前佛罗伦萨的统治者，洛伦佐?美第奇的名言回答说。
三天之后，佛罗伦萨圣三位一体大桥下面，玛塔力卡造船厂――欧洲最负盛名的船厂之一――里面，一群制船匠正聚集在阿尔诺河的岸边一个圆形的大水池边。在工匠群中，有一群衣着阔绰的贵族。他们仿佛分成了两个阵营，工匠们簇拥着一位有着蓝色的冷静眼睛，长长的浅色胡须低垂到胸前的老人，而贵族们的中心是一位国王般的人物，那个人身着东方样式的宽松长袍，苍白的脸上的带着病态的美。
这只是一次传统的技巧日，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建造的船模放到了水里，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浅色胡须的老头，仿佛想要得到他的一句赞扬或者一个首肯，那将是他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的荣耀。他们的船模制作得非常精细，细如蚕丝的索具拉着小小的风帆，用猪膀胱制成的风箱鼓动下，便向前滑行。有些船模走得非常平稳，但也有些船模只会打转，甚至翻倒在水上，这时候，那位制作它的工匠就会满脸通红地退下。
一位年轻人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他看起来不过18岁，稚嫩未脱，好象是个学徒，可是他带着一股庄严的气息，如同祭司走在通神之路上，不可被干扰。他双手捧着自己的作品，丝毫也不左顾右盼，好象在把船模放到水中之前，对周边的人都视若无睹。
那位老人看上去虽然高大魁梧，声音却柔和得像一位女人，他叫住了这个年轻人。
“无余，我的学生，不要着急展示你的东西，让我介绍一位尊贵的客人给你，”他把那位东方人指给无余看，“这位先生名叫韩凌，他是美第奇的客人，到这儿来是专程见你一面的。”
两副奇怪的黑色眸子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火花四迸，他们对视了有好几秒钟。“我听说过你，啊哈，原来你是个东方人。”那名年轻的工匠先笑了起来。
“你也是，”韩凌说，“我正是为此而来，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那名匠人说，“我的祖先被速不台的西征大军挟裹到了匈牙利，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此后我们一直在欧洲流浪，我有幸被我的老师所收留。”
“很好，”韩凌微笑着说，“我听说你在这儿呆了6年了，始终没造出过什么东西。”
四周传来一片低低的讪笑声。
无余用不耐烦的声音回答道：“我的老师也从来没有画完过一幅画，这不妨碍他是一名伟大的画家。追求完美是一种过程而不是结果。如果你也像那些俗人一样着急看到什么，那我想你可要失望了。”
他的大胆直言在贵族间引起了一阵不满的和威胁性的低语，但韩凌丝毫不以为忤，“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船吧。”
“哦，是的。”无余现在已经不太开心了，他犹豫不决，仿佛是带着点后悔地把他的船放到了水里。
黑色的船模放到水里去时，引起了周围原本等得不耐烦的工匠们一阵恐怖的低语和惊叹。
它和其他的船大不相同。它看上去低矮，不起眼，却从头到尾带着柔和的曲线，与其它那些船充满力量但却丑陋的外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的风帆静悄悄地鼓动着，仿佛在轻轻地呼吸，它在水池里飞行，漂亮地转折，所有的动作都像女人一样优雅和轻柔，多么的可怕啊，它是如此地美丽――而美丽是被神庭禁止的。
“你是怎么造出来的？”韩凌问道。
“它不是船，它是我爱的女人。”无余入迷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说。贵族和工匠们带着猥琐的表情窃笑起来，但他浑然不觉。他没有说出来，它是依照他妹妹的呼吸和节奏雕刻出来的，“这只是第一艘，我还在等待其他更好的想法。”
“很漂亮。”韩凌说道，“我想邀请你一起来，为我们，为了我们这些在西方流浪的东方人，为了你众多的同胞来修建这座港口。你的老师向我推荐了你，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为什么？”无余惊讶地回答道，他望向了他的老师，“我在这儿过得很愉快，我哪儿也不想去――我们的飞行器还没有造完。”
“关于飞行，”他的老师叹了口气说，“我们得暂时把它忘掉。忍耐一下吧，无余，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有它自己的时间。我们无法完成大鸟和圆盘战斗车了――或许先把你的船付诸实施，更有可能。”他的话语极其轻柔但有极其具有说服力。
“老师，”无余说，“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你还是去吧。世界之外，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想知道呢。”他的老师叹着气。而无余则有些犹豫，飞行和航船同时可怕地诱惑着他。
“啊哈，我注意到了，”韩凌说，他脸上那种让人放松的笑容始终不变，“你对我的提议兴趣不大，可我早就准备好了说服你的方法。”
他招了招手，一名奴仆快步上前，将一个精巧刻着常春藤花纹的木箱子送了上来。
韩凌把箱子推到无余的面前。
无余疑惑地把它打开了，展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整座城市的模型。它看上去漂亮极了，有着三重圆形的白色城墙，高高的塔楼和环形的河，那儿有驼东西的牲口、污水池、烟囱和下水道，一条条向心的道路汇集到一个圆形的广场上，一个巨大的太阳神雕像站立在它后面的山上，甚至还有小小的帆船停留在港口泊位上，一切都是如此地惟妙惟肖。
韩凌说：“这是米开朗基罗替我做的黄金港的城市模型。可我还需要有人来主持完成它。”
“一看见这个雕像我就认出来了，啊，这个狡猾的骗子，”无余喊道，“他居然不把最好的想法用在圣彼得大教堂上――老师，这项工作只有你能主持，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的老师，列奥那多?达?芬奇微笑起来，“不，我的学生，我在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知道，圣恩玛利亚修道院里，那幅画我还没有完成。*”（注解：这只能是指那幅伟大的画《最后的晚餐》）
但无余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这个模型给吸引住了，一刻也离不开，他仿佛没有听到老师的回答。“这里有的很大的造船厂。”他热切地喊道。
“没错，”韩凌承认说，“一个全欧洲也没有的造船厂。”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无余吸着凉气喊道，“这真是一个伟大的盛举。啊，关于这个雕像，我有更好的想法。”
“你有很多时间慢慢研究，”韩凌再次微笑了起来，叫来了几个仆人，“你们去取他的行李，要把他在船上的位置安排得舒适无比。”
无余依旧跪在箱子前面，伏身在模型上咕哝着：“别忘了把我的书和图纸带上。”
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来，“还有我的妹妹。”
热那亚的乌力诺斯伯爵一向与美第奇家族不合。此刻，他第一个跳起身来，用充满威胁口吻的语气问道：“你疯了吗？韩凌先生。用这些东西，你就想让我们帮助你对抗整个世界吗？”
“不，恰恰相反，我想与你们，和整个世界做贸易。”韩凌朝那些黄金挥了挥手，“这比我将要给你们的东西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我会给威尼斯和热那亚两个港口特许的贸易专利权。从今以后，所有中东来的商品都会经过这两个口岸流向欧洲，其他任何港口都不可能见到来自中东或者印度的商品，你们将可以垄断所有的亚洲商品，独享有独一无二的高价利润。”*
乌力诺斯伯爵目瞪口呆地坐了下来，他咽了一口口水，被这一恢弘的想象和它所能带来的灿烂前景给吓坏了。不仅仅是他，所有在座的意大利人都异口同声地惊叹了起来。
曼图亚女候爵伊萨贝拉?贡萨加激动地喊了起来：“你知道你将给意大利带来什么吗？这是一笔不可估量的巨大财富啊――那么，你需要什么呢？”
“我需要友好。”韩凌说，他的眸子仿佛会微笑，“仅仅是友好――我需要依靠你们的友好来打破了地中海对黄金同盟的封锁局面。但单单依靠意大利和教皇的力量，还是不够的，所以，我决定在非洲南端修建自己的自由港。”
“非洲什么地方？你们已经把手伸到葡萄牙人口袋里了吗？”几个人同时喊了出来，他们知道，葡萄牙人已经从教皇的手中得到了那块土地的所有权。
“葡萄牙？”韩凌缓缓地扫过所有人的脸，他说，“早在半个世纪前，我们就已经建立了南海航线，我可不知道整个印度洋和阿拉伯海什么时候变成葡萄牙的后花园了。”
“让葡萄牙人去吃屎。”年轻一点的意大利贵族已经欢呼了出来，他们对黄金同盟与西班牙葡萄牙鲜明的敌意赞赏得很。在他们看来，妨碍了葡萄牙的南海印度航线计划，也就是保护了自己的地中海贸易。
韩凌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所以，我需要大量的工匠。”
“这一点不难，我们意大利拥有最好的工匠。”乔万尼?美弟奇――他被称为利奥十世沉思着说道：“可你要知道。其他的国家还与你们处在交战状态，而你们的船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要把这么多工匠带往非洲，并不那么容易。”
“请您不用担心，阁下，”韩凌彬彬有礼地说道，“地中海所有的鹰旗海盗，都已经同意帮助我完成这一使命了。”
“你仿佛一切都考虑得很周详嘛。”美第奇颇有几分惊讶地说道。
“Di doman non c’e certezza――切莫寄希望于明天。”韩凌微笑着，引用了一句前佛罗伦萨的统治者，洛伦佐?美第奇的名言回答说。
三天之后，佛罗伦萨圣三位一体大桥下面，玛塔力卡造船厂――欧洲最负盛名的船厂之一――里面，一群制船匠正聚集在阿尔诺河的岸边一个圆形的大水池边。在工匠群中，有一群衣着阔绰的贵族。他们仿佛分成了两个阵营，工匠们簇拥着一位有着蓝色的冷静眼睛，长长的浅色胡须低垂到胸前的老人，而贵族们的中心是一位国王般的人物，那个人身着东方样式的宽松长袍，苍白的脸上的带着病态的美。
这只是一次传统的技巧日，工匠们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建造的船模放到了水里，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浅色胡须的老头，仿佛想要得到他的一句赞扬或者一个首肯，那将是他们所能得到的最好的荣耀。他们的船模制作得非常精细，细如蚕丝的索具拉着小小的风帆，用猪膀胱制成的风箱鼓动下，便向前滑行。有些船模走得非常平稳，但也有些船模只会打转，甚至翻倒在水上，这时候，那位制作它的工匠就会满脸通红地退下。
一位年轻人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他看起来不过18岁，稚嫩未脱，好象是个学徒，可是他带着一股庄严的气息，如同祭司走在通神之路上，不可被干扰。他双手捧着自己的作品，丝毫也不左顾右盼，好象在把船模放到水中之前，对周边的人都视若无睹。
那位老人看上去虽然高大魁梧，声音却柔和得像一位女人，他叫住了这个年轻人。
“无余，我的学生，不要着急展示你的东西，让我介绍一位尊贵的客人给你，”他把那位东方人指给无余看，“这位先生名叫韩凌，他是美第奇的客人，到这儿来是专程见你一面的。”
两副奇怪的黑色眸子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火花四迸，他们对视了有好几秒钟。“我听说过你，啊哈，原来你是个东方人。”那名年轻的工匠先笑了起来。
“你也是，”韩凌说，“我正是为此而来，可以告诉我你的来历吗？”
那名匠人说，“我的祖先被速不台的西征大军挟裹到了匈牙利，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此后我们一直在欧洲流浪，我有幸被我的老师所收留。”
“很好，”韩凌微笑着说，“我听说你在这儿呆了6年了，始终没造出过什么东西。”
四周传来一片低低的讪笑声。
无余用不耐烦的声音回答道：“我的老师也从来没有画完过一幅画，这不妨碍他是一名伟大的画家。追求完美是一种过程而不是结果。如果你也像那些俗人一样着急看到什么，那我想你可要失望了。”
他的大胆直言在贵族间引起了一阵不满的和威胁性的低语，但韩凌丝毫不以为忤，“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船吧。”
“哦，是的。”无余现在已经不太开心了，他犹豫不决，仿佛是带着点后悔地把他的船放到了水里。
黑色的船模放到水里去时，引起了周围原本等得不耐烦的工匠们一阵恐怖的低语和惊叹。
它和其他的船大不相同。它看上去低矮，不起眼，却从头到尾带着柔和的曲线，与其它那些船充满力量但却丑陋的外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的风帆静悄悄地鼓动着，仿佛在轻轻地呼吸，它在水池里飞行，漂亮地转折，所有的动作都像女人一样优雅和轻柔，多么的可怕啊，它是如此地美丽――而美丽是被神庭禁止的。
“你是怎么造出来的？”韩凌问道。
“它不是船，它是我爱的女人。”无余入迷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说。贵族和工匠们带着猥琐的表情窃笑起来，但他浑然不觉。他没有说出来，它是依照他妹妹的呼吸和节奏雕刻出来的，“这只是第一艘，我还在等待其他更好的想法。”
“很漂亮。”韩凌说道，“我想邀请你一起来，为我们，为了我们这些在西方流浪的东方人，为了你众多的同胞来修建这座港口。你的老师向我推荐了你，他的眼光果然没有错。”
“为什么？”无余惊讶地回答道，他望向了他的老师，“我在这儿过得很愉快，我哪儿也不想去――我们的飞行器还没有造完。”
“关于飞行，”他的老师叹了口气说，“我们得暂时把它忘掉。忍耐一下吧，无余，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有它自己的时间。我们无法完成大鸟和圆盘战斗车了――或许先把你的船付诸实施，更有可能。”他的话语极其轻柔但有极其具有说服力。
“老师，”无余说，“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你……”
“你还是去吧。世界之外，是什么样子，我也很想知道呢。”他的老师叹着气。而无余则有些犹豫，飞行和航船同时可怕地诱惑着他。
“啊哈，我注意到了，”韩凌说，他脸上那种让人放松的笑容始终不变，“你对我的提议兴趣不大，可我早就准备好了说服你的方法。”
他招了招手，一名奴仆快步上前，将一个精巧刻着常春藤花纹的木箱子送了上来。
韩凌把箱子推到无余的面前。
无余疑惑地把它打开了，展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一整座城市的模型。它看上去漂亮极了，有着三重圆形的白色城墙，高高的塔楼和环形的河，那儿有驼东西的牲口、污水池、烟囱和下水道，一条条向心的道路汇集到一个圆形的广场上，一个巨大的太阳神雕像站立在它后面的山上，甚至还有小小的帆船停留在港口泊位上，一切都是如此地惟妙惟肖。
韩凌说：“这是米开朗基罗替我做的黄金港的城市模型。可我还需要有人来主持完成它。”
“一看见这个雕像我就认出来了，啊，这个狡猾的骗子，”无余喊道，“他居然不把最好的想法用在圣彼得大教堂上――老师，这项工作只有你能主持，我们可以一起去。”
他的老师，列奥那多?达?芬奇微笑起来，“不，我的学生，我在这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你知道，圣恩玛利亚修道院里，那幅画我还没有完成。*”（注解：这只能是指那幅伟大的画《最后的晚餐》）
但无余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这个模型给吸引住了，一刻也离不开，他仿佛没有听到老师的回答。“这里有的很大的造船厂。”他热切地喊道。
“没错，”韩凌承认说，“一个全欧洲也没有的造船厂。”
“我的天，我的天，我的天。”无余吸着凉气喊道，“这真是一个伟大的盛举。啊，关于这个雕像，我有更好的想法。”
“你有很多时间慢慢研究，”韩凌再次微笑了起来，叫来了几个仆人，“你们去取他的行李，要把他在船上的位置安排得舒适无比。”
无余依旧跪在箱子前面，伏身在模型上咕哝着：“别忘了把我的书和图纸带上。”
过了一会，他突然抬起头来，“还有我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