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海纪（修订版）十八
作者：偶是符号
第十八章 夜袭
[马拉纳以北约50公里的地方]
长长的一队葡萄牙士兵顶着毛毛细雨匆匆向南行进，两匹马拉着一辆炮车碾过泥泞的道路，轮子卷起黑黄的淤泥，不时有人用刀清理着。最前面骑着一匹红色军马的是一名男爵，深蓝色的男爵服在雨水的浸泡下愈发的更蓝，斜挂在胸前的锦缀湿漉漉的滴着水，他不时地回头催促一声，远处隐隐约约的炮声让他心里暗自焦急，派出去的探报走马灯一般来回穿梭，他已经大概知道有奥斯曼士兵已经登陆。从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下令葡萄牙出兵到现在不过三天多一点的时间，既没有制订的作战计划也没有作战目的，既没有友军协助也没有后备的兵员补给，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支部队，甚至统属关系都没有明确的说法。自己带着三千火枪兵和四十门火炮，以及一大队跟随运送的粮食弹药，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从葡萄牙一路拉过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防线在什么地方，自己是应该进攻还是防御。
探报的快马踏着水洼把撵起的泥摔出好远，直到水晶男爵跟前才勒住缰绳，马的嘴里呼哧呼哧的喷着白色水雾。
“报，正南发现奥斯曼营地，距离我们只有10公里。”探报快速说完，看着水晶男爵，马还在不安分的撂着橛子。
水晶男爵把手高高举起，后面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水晶男爵抬头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天，已经是傍晚时分，整个是灰蒙蒙的，雨点似乎更紧了些。
“传令，后队就地安营，炮队将大炮拉到那边――”水晶男爵指了指西侧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土堆，“一队向前五百米扎营，二队随跑队扎营，三队在东面扎营，卫队随后营担任警戒，扎营各队不得生火做饭，给我吃凉的，每队排出警卫警戒二百米，随时准备开战。”
传令官快速的将命令传达下去，顿时，长长的队伍全部散开，各自奔向自己的位置，这个该死的天，殷殷沥沥的下个不停，衣服早就在雨衣里湿透，冰冷的贴在身上，听到不准生火，都在心里骂个没完。
水晶男爵跟随着卫队走向队伍的后面，看见马匹正在费尽的将炮车拉上土坡，不时有马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后队的帐篷已经支起，一群士兵正有条不紊的砸着木栅栏，水晶男爵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几名副官，苦笑了一下。
[奥斯曼第四舰队登陆部队营地]
奥斯曼军营里冒出的灰蓝色炊烟被风吹得四下飘散，背着长长的火枪的士兵在仔细的巡逻，营房内非常安静，只有细雨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的沙沙声。
年轻的奥斯曼星辉子爵正用铅笔在铺开的西班牙地图上标注着位置，围着的一群军官默默的看着，偶尔有人轻轻的咳嗽一声。
“各位，”星辉子爵用铅笔在地图上点了点，“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达到奇袭马德里是不可能的，虽然目前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西班牙没有军队阻击我们，但是该死的天气让我们陷进了泥潭，从这到马德里没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而且我们还要时刻提防来自塞维利亚和巴塞罗那的双重攻击。”
“西班牙的军队部署确实匪夷所思，不过，目前还是有利于我们的，或许我们登陆的地方恰处于塞维利亚巴塞罗那两个集团的交接部位，只是……”一名男爵忧虑的说。
“嗯？”星辉子爵歪头看了看这名说话的男爵，“说下去！”
“只是如果西班牙将阻击部队放在这，”男爵点了一下地图，“如果我们不能快速通过，陷入重围将不可避免。”男爵指的位置，恰恰在他们驻军的前面十公里处。
“不错，已经发现在这个位置有敌军部署，至少有四千人的部队，是葡萄牙的部队，而且没有发现敌侧翼部队，不是我们的情报不到位，就是敌有更深层的部署。”另外一名男爵不无担心的分析。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快！”星辉子爵把手里的铅笔扔在了地上，“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过多的纠缠，总部已经和塞维利亚方向的敌开始海战，我们不可能希望有更多的补给供应，我们在路上消耗的越多，最后攻击马德里的砝码越小!”
“星辉子爵，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
“没办法，既要打，还不能纠缠，只有速战速决，我们总共不过六千人，吃掉四千敌军……我们的损失……”
“目前敌人已经扎营，我们可不可以……”
“偷袭？”星辉子爵紧蹙眉头，“敌有炮，还不知道规模，夜袭，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我们的炮拉上去，敌人早就发现了，凭人上，伤亡肯定……”
“那也没更好的办法，比陷入包围要好的多！”那名男爵咬着牙，狠狠的说。
“两权相衡取其轻，打！今天晚上就打，敌此部共分四个营，我们要利用夜色吃掉敌一部，明天凌晨发起总攻，希望能一击溃之。”星辉子爵把手指在地图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就是它了，敌西营！从四旅派出各一百人的骚扰分队去骚扰其他三营，三旅给我主攻敌西营，不用大炮，现在看下时间，三个小时后开始攻击！”
“是！”所有部属都大声回应。
“一旅，二旅和四旅做好明天总攻准备，务必于明日中午彻底击溃这支葡萄牙的军队。”
[西班牙联军葡萄牙远征军营地]
水晶男爵苦苦的思索着，他手中的情报实在有限，既不知道奥斯曼登陆部队的兵力配置，也不知道敌人的部署，更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能不能抵挡的住敌人的进攻，几名副官在紧急的分析形势，他闭紧双目，在头脑里搜索敌人可能的动向。
“水晶男爵，从目前的形势分析，塞维利亚和巴塞罗那的友军是指望不上了，我们目前只能是防御，顶的一天算一天。”一名副官谨慎的分析。
“顶？我们顶的了几天？”水晶男爵不屑的哧了一声。
“那我们怎么办？”那名副官疑惑的问。
“我们现在距离敌营多远？”
“大概十公里的距离。”
“如果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十公里需要多长时间？”
“按照目前的速度，至少要半天的时间！”
“不错，但是，如果去全部派上马队哪？”
“这……，应该……”
“应该什么？不用算也知道，最多半个小时甚至更快！”
“您的意思？”
“他们既然是登陆部队，马匹肯定不会充足，奥斯曼的优势是马上的攻击，没了马，他们就少了一条胳膊！”水晶男爵将咬在口里的鹅毛笔重重的扔在地上，“给我集中所有的马匹，夜袭敌营！”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一共也没多少马匹！”
“哼哼，四十门炮就是八十匹马，加上辎重营的九十匹，这就是一百七十匹，去让敌人不得安宁足够了！”
“可是，他们能……”
“没有可是，马上调集！”
[奥斯曼第四舰队登陆部队前锋营]
夜色深深的笼罩了西班牙的南方，下了数日的毛毛细雨终于停了下来，夜空久违的透出了月亮的光辉，深秋的夜色充满了清冷的夜风，掉落的树叶在空旷的乡间飞舞。一只刚刚从树上爬到地上的半尺来长的树蜥贪婪的吞噬着浸泡在地上水洼里的蚯蚓，在软软的地面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突然，水面上起了丝丝涟漪，树蜥紧张的四下张望，口里的分叉的舌头不停的甩动，正在分辨时，一个硕大的硬硬的东西重重的压在它的背上，把它深深的按进软软的土里。
葡萄牙的骑兵在皎洁的月光下，飞速的冲向南方奥斯曼的营地。
夜色下的奥斯曼军营透出宁静的辉光，担任警戒的士兵们警惕的张望着马蹄响起的方向，早有人飞奔前去中军报告。
骑兵们没有丝毫犹豫，似预先定好一般迅速围绕奥斯曼军营散开，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高举着的长长的马刀舞动着、咆哮着便杀进了奥斯曼的营地，营地守卫一面做着响亮的警报，一面仓促的半蹲着向敌人的骑兵队开枪，马刀在靠近的奥斯曼士兵的脖颈间穿梭，葡萄牙士兵不断挑起燃烧的火盆扔向牛皮帐篷，湿漉漉的帐篷在油料的燃烧下吱吱的冒着白汽，营帐里的奥斯曼士兵纷纷冲出帐篷，密集的枪声胡乱的响着，看着马的方向就扣动扳机，混乱中也搞不清击中的是谁和被谁击中，在奥斯曼军营里到处都是纵横驰骋的葡萄牙骑兵，匆忙慌乱的奥斯曼士兵很快的集结在一起，随着有节奏的排枪的声音，葡萄牙骑兵发现势头不妙，开始冲向营外，在一片飞溅的泥泞里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
慌乱的奥斯曼军营稍稍恢复了安静，许多被马匹践踏倒塌的帐篷在冒着刺鼻的青烟，更多的帐篷已经燃的只剩下了半截，营房里充满了大声小声的吆喝，拖着尸体集中的人很快发现尸体已经堆起了高高的一堆，分不清血水还是雨水混合的泥泞溅的所有人一头一脸，随着叫骂声，隐隐听得见有人哭泣。
奥斯曼第四舰队登陆部队第四旅营地在葡萄牙骑兵的突然冲击下，损失惨重。
[葡萄牙西营]
葡萄牙所有营地的外面都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葡萄牙火枪兵立刻还击，密集刺耳的枪声充满了整个的夜空，子弹穿破空气的声响混成一片，空气中满满的充斥着火药味，燃烧的火光和皎洁的月色成为士兵们分辨敌我的唯一照明。
守卫西营的葡萄牙二队火枪兵遭受了强大的火力压制，匆匆忙忙架起的火炮在到处飞舞的子弹雨里慌乱的填塞着弹药，指挥官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已经看不见踪影，借着粗木栅栏掩护的葡萄牙士兵盲目的向着黑暗的土堆下面的黑暗处射击，每次填装弹药的时候都有人中弹倒下。
终于，第一排炮参差不齐的打响，随着震耳欲聋的排炮声，近处木栅栏后的葡萄牙士兵和稍远处黑暗中的奥斯曼帝国士兵一起飞上了天空，暗红的爆炸巨浪冲击着所有的东西， 随即响起的枪声密集的射向非常近的葡萄牙火炮方向，没有匍匐隐蔽的葡萄牙炮兵象被齐刷刷割下谷穗的稻子一样倒下一片。接下而来的第二轮火炮声就小了许多，爆炸的红光中，闪耀着白色寒光的土耳其弯刀在同样白色服饰的土耳其第三旅士兵的挥舞下从炸开的木栅栏缺口处蜂拥而至，葡萄牙士兵扔掉手里的火枪，抽出长刀和奥斯曼的士兵杀在了一起，枪声被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替代，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在燃烧的火堆上吱吱作响。
水晶男爵和星辉子爵几乎同时在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葡萄牙西营方向，都明白碰上了对手。
进攻葡萄牙后营的奥斯曼士兵被训练有素的男爵卫队轻松剿清，水晶男爵在为没有回信的骑兵部队担心，现在看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西营，更是心里着急如焚，几次要把卫队拉上去，却总是担心辎重一但丢失，仗更是没法打。
“东营和前营情况如何？”水晶男爵急切的问着气喘吁吁刚刚跑来的几个通讯兵。
“东营和前营没有太大伤亡，只是不明敌人位置，不敢轻易出营。”
“西营怎么样了？”
“西营已经被敌人攻入，正在混战！”
“糟糕……”水晶男爵急得直跺脚，“命令东营、前营出兵支援西营，不要理会营外骚扰。”
“是！”通讯兵马上翻身上马匆匆出营。
星辉子爵同样心里急切的想知道结果，前锋营让敌人一顿猛踹让他非常恼火，现在眼看着敌人西营战事又进入胶着，他此刻就站在距离敌西营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刚刚回过劲来的第四旅士兵从他的身旁匆匆赶向葡萄牙西营方向。
[马拉纳以北约50公里的地方]
长长的一队葡萄牙士兵顶着毛毛细雨匆匆向南行进，两匹马拉着一辆炮车碾过泥泞的道路，轮子卷起黑黄的淤泥，不时有人用刀清理着。最前面骑着一匹红色军马的是一名男爵，深蓝色的男爵服在雨水的浸泡下愈发的更蓝，斜挂在胸前的锦缀湿漉漉的滴着水，他不时地回头催促一声，远处隐隐约约的炮声让他心里暗自焦急，派出去的探报走马灯一般来回穿梭，他已经大概知道有奥斯曼士兵已经登陆。从西班牙国王费迪南德下令葡萄牙出兵到现在不过三天多一点的时间，既没有制订的作战计划也没有作战目的，既没有友军协助也没有后备的兵员补给，就这么孤零零的一支部队，甚至统属关系都没有明确的说法。自己带着三千火枪兵和四十门火炮，以及一大队跟随运送的粮食弹药，就这么匆匆忙忙的从葡萄牙一路拉过来，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防线在什么地方，自己是应该进攻还是防御。
探报的快马踏着水洼把撵起的泥摔出好远，直到水晶男爵跟前才勒住缰绳，马的嘴里呼哧呼哧的喷着白色水雾。
“报，正南发现奥斯曼营地，距离我们只有10公里。”探报快速说完，看着水晶男爵，马还在不安分的撂着橛子。
水晶男爵把手高高举起，后面队伍立刻停了下来，水晶男爵抬头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天，已经是傍晚时分，整个是灰蒙蒙的，雨点似乎更紧了些。
“传令，后队就地安营，炮队将大炮拉到那边――”水晶男爵指了指西侧一个稍微高一点的土堆，“一队向前五百米扎营，二队随跑队扎营，三队在东面扎营，卫队随后营担任警戒，扎营各队不得生火做饭，给我吃凉的，每队排出警卫警戒二百米，随时准备开战。”
传令官快速的将命令传达下去，顿时，长长的队伍全部散开，各自奔向自己的位置，这个该死的天，殷殷沥沥的下个不停，衣服早就在雨衣里湿透，冰冷的贴在身上，听到不准生火，都在心里骂个没完。
水晶男爵跟随着卫队走向队伍的后面，看见马匹正在费尽的将炮车拉上土坡，不时有马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后队的帐篷已经支起，一群士兵正有条不紊的砸着木栅栏，水晶男爵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几名副官，苦笑了一下。
[奥斯曼第四舰队登陆部队营地]
奥斯曼军营里冒出的灰蓝色炊烟被风吹得四下飘散，背着长长的火枪的士兵在仔细的巡逻，营房内非常安静，只有细雨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的沙沙声。
年轻的奥斯曼星辉子爵正用铅笔在铺开的西班牙地图上标注着位置，围着的一群军官默默的看着，偶尔有人轻轻的咳嗽一声。
“各位，”星辉子爵用铅笔在地图上点了点，“按照我们目前的速度，达到奇袭马德里是不可能的，虽然目前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西班牙没有军队阻击我们，但是该死的天气让我们陷进了泥潭，从这到马德里没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而且我们还要时刻提防来自塞维利亚和巴塞罗那的双重攻击。”
“西班牙的军队部署确实匪夷所思，不过，目前还是有利于我们的，或许我们登陆的地方恰处于塞维利亚巴塞罗那两个集团的交接部位，只是……”一名男爵忧虑的说。
“嗯？”星辉子爵歪头看了看这名说话的男爵，“说下去！”
“只是如果西班牙将阻击部队放在这，”男爵点了一下地图，“如果我们不能快速通过，陷入重围将不可避免。”男爵指的位置，恰恰在他们驻军的前面十公里处。
“不错，已经发现在这个位置有敌军部署，至少有四千人的部队，是葡萄牙的部队，而且没有发现敌侧翼部队，不是我们的情报不到位，就是敌有更深层的部署。”另外一名男爵不无担心的分析。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快！”星辉子爵把手里的铅笔扔在了地上，“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过多的纠缠，总部已经和塞维利亚方向的敌开始海战，我们不可能希望有更多的补给供应，我们在路上消耗的越多，最后攻击马德里的砝码越小!”
“星辉子爵，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
“没办法，既要打，还不能纠缠，只有速战速决，我们总共不过六千人，吃掉四千敌军……我们的损失……”
“目前敌人已经扎营，我们可不可以……”
“偷袭？”星辉子爵紧蹙眉头，“敌有炮，还不知道规模，夜袭，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我们的炮拉上去，敌人早就发现了，凭人上，伤亡肯定……”
“那也没更好的办法，比陷入包围要好的多！”那名男爵咬着牙，狠狠的说。
“两权相衡取其轻，打！今天晚上就打，敌此部共分四个营，我们要利用夜色吃掉敌一部，明天凌晨发起总攻，希望能一击溃之。”星辉子爵把手指在地图上重重的点了一下，“就是它了，敌西营！从四旅派出各一百人的骚扰分队去骚扰其他三营，三旅给我主攻敌西营，不用大炮，现在看下时间，三个小时后开始攻击！”
“是！”所有部属都大声回应。
“一旅，二旅和四旅做好明天总攻准备，务必于明日中午彻底击溃这支葡萄牙的军队。”
[西班牙联军葡萄牙远征军营地]
水晶男爵苦苦的思索着，他手中的情报实在有限，既不知道奥斯曼登陆部队的兵力配置，也不知道敌人的部署，更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能不能抵挡的住敌人的进攻，几名副官在紧急的分析形势，他闭紧双目，在头脑里搜索敌人可能的动向。
“水晶男爵，从目前的形势分析，塞维利亚和巴塞罗那的友军是指望不上了，我们目前只能是防御，顶的一天算一天。”一名副官谨慎的分析。
“顶？我们顶的了几天？”水晶男爵不屑的哧了一声。
“那我们怎么办？”那名副官疑惑的问。
“我们现在距离敌营多远？”
“大概十公里的距离。”
“如果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行进十公里需要多长时间？”
“按照目前的速度，至少要半天的时间！”
“不错，但是，如果去全部派上马队哪？”
“这……，应该……”
“应该什么？不用算也知道，最多半个小时甚至更快！”
“您的意思？”
“他们既然是登陆部队，马匹肯定不会充足，奥斯曼的优势是马上的攻击，没了马，他们就少了一条胳膊！”水晶男爵将咬在口里的鹅毛笔重重的扔在地上，“给我集中所有的马匹，夜袭敌营！”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们一共也没多少马匹！”
“哼哼，四十门炮就是八十匹马，加上辎重营的九十匹，这就是一百七十匹，去让敌人不得安宁足够了！”
“可是，他们能……”
“没有可是，马上调集！”
[奥斯曼第四舰队登陆部队前锋营]
夜色深深的笼罩了西班牙的南方，下了数日的毛毛细雨终于停了下来，夜空久违的透出了月亮的光辉，深秋的夜色充满了清冷的夜风，掉落的树叶在空旷的乡间飞舞。一只刚刚从树上爬到地上的半尺来长的树蜥贪婪的吞噬着浸泡在地上水洼里的蚯蚓，在软软的地面上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突然，水面上起了丝丝涟漪，树蜥紧张的四下张望，口里的分叉的舌头不停的甩动，正在分辨时，一个硕大的硬硬的东西重重的压在它的背上，把它深深的按进软软的土里。
葡萄牙的骑兵在皎洁的月光下，飞速的冲向南方奥斯曼的营地。
夜色下的奥斯曼军营透出宁静的辉光，担任警戒的士兵们警惕的张望着马蹄响起的方向，早有人飞奔前去中军报告。
骑兵们没有丝毫犹豫，似预先定好一般迅速围绕奥斯曼军营散开，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高举着的长长的马刀舞动着、咆哮着便杀进了奥斯曼的营地，营地守卫一面做着响亮的警报，一面仓促的半蹲着向敌人的骑兵队开枪，马刀在靠近的奥斯曼士兵的脖颈间穿梭，葡萄牙士兵不断挑起燃烧的火盆扔向牛皮帐篷，湿漉漉的帐篷在油料的燃烧下吱吱的冒着白汽，营帐里的奥斯曼士兵纷纷冲出帐篷，密集的枪声胡乱的响着，看着马的方向就扣动扳机，混乱中也搞不清击中的是谁和被谁击中，在奥斯曼军营里到处都是纵横驰骋的葡萄牙骑兵，匆忙慌乱的奥斯曼士兵很快的集结在一起，随着有节奏的排枪的声音，葡萄牙骑兵发现势头不妙，开始冲向营外，在一片飞溅的泥泞里消失在昏暗的夜色里。
慌乱的奥斯曼军营稍稍恢复了安静，许多被马匹践踏倒塌的帐篷在冒着刺鼻的青烟，更多的帐篷已经燃的只剩下了半截，营房里充满了大声小声的吆喝，拖着尸体集中的人很快发现尸体已经堆起了高高的一堆，分不清血水还是雨水混合的泥泞溅的所有人一头一脸，随着叫骂声，隐隐听得见有人哭泣。
奥斯曼第四舰队登陆部队第四旅营地在葡萄牙骑兵的突然冲击下，损失惨重。
[葡萄牙西营]
葡萄牙所有营地的外面都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葡萄牙火枪兵立刻还击，密集刺耳的枪声充满了整个的夜空，子弹穿破空气的声响混成一片，空气中满满的充斥着火药味，燃烧的火光和皎洁的月色成为士兵们分辨敌我的唯一照明。
守卫西营的葡萄牙二队火枪兵遭受了强大的火力压制，匆匆忙忙架起的火炮在到处飞舞的子弹雨里慌乱的填塞着弹药，指挥官不知道是死是活，反正已经看不见踪影，借着粗木栅栏掩护的葡萄牙士兵盲目的向着黑暗的土堆下面的黑暗处射击，每次填装弹药的时候都有人中弹倒下。
终于，第一排炮参差不齐的打响，随着震耳欲聋的排炮声，近处木栅栏后的葡萄牙士兵和稍远处黑暗中的奥斯曼帝国士兵一起飞上了天空，暗红的爆炸巨浪冲击着所有的东西， 随即响起的枪声密集的射向非常近的葡萄牙火炮方向，没有匍匐隐蔽的葡萄牙炮兵象被齐刷刷割下谷穗的稻子一样倒下一片。接下而来的第二轮火炮声就小了许多，爆炸的红光中，闪耀着白色寒光的土耳其弯刀在同样白色服饰的土耳其第三旅士兵的挥舞下从炸开的木栅栏缺口处蜂拥而至，葡萄牙士兵扔掉手里的火枪，抽出长刀和奥斯曼的士兵杀在了一起，枪声被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替代，漫天飞舞的残肢断臂在燃烧的火堆上吱吱作响。
水晶男爵和星辉子爵几乎同时在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葡萄牙西营方向，都明白碰上了对手。
进攻葡萄牙后营的奥斯曼士兵被训练有素的男爵卫队轻松剿清，水晶男爵在为没有回信的骑兵部队担心，现在看着被打得七零八落的西营，更是心里着急如焚，几次要把卫队拉上去，却总是担心辎重一但丢失，仗更是没法打。
“东营和前营情况如何？”水晶男爵急切的问着气喘吁吁刚刚跑来的几个通讯兵。
“东营和前营没有太大伤亡，只是不明敌人位置，不敢轻易出营。”
“西营怎么样了？”
“西营已经被敌人攻入，正在混战！”
“糟糕……”水晶男爵急得直跺脚，“命令东营、前营出兵支援西营，不要理会营外骚扰。”
“是！”通讯兵马上翻身上马匆匆出营。
星辉子爵同样心里急切的想知道结果，前锋营让敌人一顿猛踹让他非常恼火，现在眼看着敌人西营战事又进入胶着，他此刻就站在距离敌西营不足一公里的地方，刚刚回过劲来的第四旅士兵从他的身旁匆匆赶向葡萄牙西营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