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铁骑 第一部 桶之战（2）
作者：柳文扬
二
韩凌放弃放弃黄金港的决定让工匠们措手不及。黄金港才建起来没多少年，整个城市都生气勃勃的，突然就说要走，其实同盟中很多人也并不理解。只是从地中海转战到非洲大陆，韩凌的决定从来也不曾让我们失望过。等到第一舰队离开了黄金港，工匠们犹豫了一阵子，也还是很快收拾收拾跟了上来。毕竟，没有了黄金同盟，黄金港也就岌岌可危了。对于工匠们来说，搬家是件伤筋动骨的活计。商人们打个包袱就可以上路，工匠们就有太多放不下的产业，第一支离开黄金港的舰队里赫然就有两层楼高的高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装上船去的。同盟和工匠们加起来一共有六十多条大小船只，分了三批走。关于同盟的最终去向有很多流言，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我们要远远抛开那些讨厌的西班牙人去开辟新的疆土。休整的第一站就定在了遥远的斯里兰卡，同盟中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去过。眼下前两支舰队应该已经进入波斯湾了，我们这三条战船本来属于第一舰队，不知道韩凌怎么想了想，要我们留在韦比朱八**迎接最后离开黄金港北上的第三舰队。
韦比朱巴**离摩加迪沙大约是一天的航程，这里是很好的锚地，海底多沙少礁盘，**淤积的泥沙划出一道天然的防波堤来。按照计划，第三舰队在这里和我们锐字三舰会合后，要进入摩加迪沙休整，然后继续北上。
锐乙号挂起主帆的时候，另外两艘战舰才刚收起舢板。白音挥挥手，锐乙号就轻轻巧巧地滑出了**。
“船长！”莫日根朝白音跨进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这样不太好吧？”锐乙号脱离与锐丙锐丁的编队出动，这大概又违反他奉为天条的海军教范了。
白音无辜地转过脸来：“什么不好？”
莫日根涨红了脸，白音分明是在装糊涂，他冲我递了一个眼色。以前我在西班牙人的军舰上混过，知道一些罗里八嗦的规矩，莫日根就觉得和我谈得来些。我别过头去，装没看见，二副都在装聋作哑，我又何必跟莫日根一起不识趣呢？
“哪！”白音拍拍莫日根的肩膀，“天色都晚了，今天要走也到不了摩加迪沙，咱们索性早点出去把那些家伙接进来下了锚，回来还可以接着打海龟。你以前没怎么跑过这条线吧？告诉你，这**南岸是海龟下蛋的地方，跑不了它们的。啧啧，莫日根啊，这棱皮龟可是好东西，你没吃过吧！”他环顾四周，忽然提高了声音,“第三舰队是不是咱们的弟兄啊？！”
“是！”周遭的船员齐声答应，白音笑得很欢。
“咱们打的海龟应该不应该和兄弟们分享啊？！”他接着问。
“不应该！”周遭的船员们拖长了声音齐声喊，这一声可比刚才那声“是”要响亮的多。舵手阿鲁扯着脖子喊的最凶。
“啪！”白音用力拍了下阿鲁的光脑壳，痛得阿鲁一皱眉头。“这才象咱们锐乙号的汉子。亲兄弟，明算帐，他们要吃得自己去外头打，不许打咱们的主意。过会儿见了第三舰队的人不许提一个龟字，听见了没有？”
“有！”船员们笑得合不拢嘴。
“看见没有！”白音感叹道，“这样才出士气嘛！要是让锐丙号潘彼得那个老实头出去带路，没准就带到海龟窝里去了。所以啊，凡事……”
“总是有例外。”莫日根没精打采地接道，他对白音是彻底没脾气，垂着脑袋悻悻走开。我若无其事地踱到白音跟前，小声说：“老大，大副迂腐些，你也不用老涮他嘛！”
白音瞪着我：“我涮谁了？你小子是不是皮肉痒痒了想挨涮啊？！”我登时觉得脖根子后头凉凉的，扭头正想溜，却听见白音的声音低沉了些：“这一去，也不知道到了那里才算是个头。兄弟们半辈子泡在了非洲，让他们好好记着这里的水土吧！”
我看了看了，一丝忧郁在他的眼中跳了跳，消失不见。白音又挂上了那副不知好歹的笑容，用力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晚上该你去抓海龟了！老让船长出马，你们好意思么？”
“船长！”了望哨今天一惊一咋的，还急匆匆地敲着桅杆，“好像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这话在锐乙号上的意思通常都不吉祥。了望哨这一嗓子顿时把锐乙号上的喜庆气氛打消了一半。白音纵身一跃，攀上了尾桅，几下子就爬到桅杆盯上，动作比猴子还快。莫日根冲杨治和我点点头：“二副三副，咱们也看看。”说着往前甲板迈步，还是稳稳当当三札半的步伐。
第三舰队来得近了，已经可以看清楚船舰的轮廓，船影比想象的要稀疏的多。
我把迎面驶来的舰队又清点了一遍。“八、九、十、十一……只有十一条。”我觉得很奇怪，第三舰队应该是三支舰队中规模最大的，“大副， 应该有几条船啊？”
“二十五条。”莫日根想也不想地回答。
“难道后面还有一半么？”我嘟囔着，“烧不死号不在！第三舰队又分两批走不成？！”
“凤凰号！”莫日根纠正他。凤凰号足有一千五百吨，十二磅炮就有二十门，号称不沉的战舰，对于那条巨无霸和雅蒂那个火辣辣的娘们，我和其他水手一样是又羡慕又妒忌，私下里免不了就要占些口舌上的便宜。也只是在私下里，没有几个人面对雅蒂的怒火。对我们的这些小动作，莫日根是颇不以为然的。
韩凌放弃放弃黄金港的决定让工匠们措手不及。黄金港才建起来没多少年，整个城市都生气勃勃的，突然就说要走，其实同盟中很多人也并不理解。只是从地中海转战到非洲大陆，韩凌的决定从来也不曾让我们失望过。等到第一舰队离开了黄金港，工匠们犹豫了一阵子，也还是很快收拾收拾跟了上来。毕竟，没有了黄金同盟，黄金港也就岌岌可危了。对于工匠们来说，搬家是件伤筋动骨的活计。商人们打个包袱就可以上路，工匠们就有太多放不下的产业，第一支离开黄金港的舰队里赫然就有两层楼高的高炉，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装上船去的。同盟和工匠们加起来一共有六十多条大小船只，分了三批走。关于同盟的最终去向有很多流言，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我们要远远抛开那些讨厌的西班牙人去开辟新的疆土。休整的第一站就定在了遥远的斯里兰卡，同盟中的大多数人都还没有去过。眼下前两支舰队应该已经进入波斯湾了，我们这三条战船本来属于第一舰队，不知道韩凌怎么想了想，要我们留在韦比朱八**迎接最后离开黄金港北上的第三舰队。
韦比朱巴**离摩加迪沙大约是一天的航程，这里是很好的锚地，海底多沙少礁盘，**淤积的泥沙划出一道天然的防波堤来。按照计划，第三舰队在这里和我们锐字三舰会合后，要进入摩加迪沙休整，然后继续北上。
锐乙号挂起主帆的时候，另外两艘战舰才刚收起舢板。白音挥挥手，锐乙号就轻轻巧巧地滑出了**。
“船长！”莫日根朝白音跨进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这样不太好吧？”锐乙号脱离与锐丙锐丁的编队出动，这大概又违反他奉为天条的海军教范了。
白音无辜地转过脸来：“什么不好？”
莫日根涨红了脸，白音分明是在装糊涂，他冲我递了一个眼色。以前我在西班牙人的军舰上混过，知道一些罗里八嗦的规矩，莫日根就觉得和我谈得来些。我别过头去，装没看见，二副都在装聋作哑，我又何必跟莫日根一起不识趣呢？
“哪！”白音拍拍莫日根的肩膀，“天色都晚了，今天要走也到不了摩加迪沙，咱们索性早点出去把那些家伙接进来下了锚，回来还可以接着打海龟。你以前没怎么跑过这条线吧？告诉你，这**南岸是海龟下蛋的地方，跑不了它们的。啧啧，莫日根啊，这棱皮龟可是好东西，你没吃过吧！”他环顾四周，忽然提高了声音,“第三舰队是不是咱们的弟兄啊？！”
“是！”周遭的船员齐声答应，白音笑得很欢。
“咱们打的海龟应该不应该和兄弟们分享啊？！”他接着问。
“不应该！”周遭的船员们拖长了声音齐声喊，这一声可比刚才那声“是”要响亮的多。舵手阿鲁扯着脖子喊的最凶。
“啪！”白音用力拍了下阿鲁的光脑壳，痛得阿鲁一皱眉头。“这才象咱们锐乙号的汉子。亲兄弟，明算帐，他们要吃得自己去外头打，不许打咱们的主意。过会儿见了第三舰队的人不许提一个龟字，听见了没有？”
“有！”船员们笑得合不拢嘴。
“看见没有！”白音感叹道，“这样才出士气嘛！要是让锐丙号潘彼得那个老实头出去带路，没准就带到海龟窝里去了。所以啊，凡事……”
“总是有例外。”莫日根没精打采地接道，他对白音是彻底没脾气，垂着脑袋悻悻走开。我若无其事地踱到白音跟前，小声说：“老大，大副迂腐些，你也不用老涮他嘛！”
白音瞪着我：“我涮谁了？你小子是不是皮肉痒痒了想挨涮啊？！”我登时觉得脖根子后头凉凉的，扭头正想溜，却听见白音的声音低沉了些：“这一去，也不知道到了那里才算是个头。兄弟们半辈子泡在了非洲，让他们好好记着这里的水土吧！”
我看了看了，一丝忧郁在他的眼中跳了跳，消失不见。白音又挂上了那副不知好歹的笑容，用力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看什么看，晚上该你去抓海龟了！老让船长出马，你们好意思么？”
“船长！”了望哨今天一惊一咋的，还急匆匆地敲着桅杆，“好像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这话在锐乙号上的意思通常都不吉祥。了望哨这一嗓子顿时把锐乙号上的喜庆气氛打消了一半。白音纵身一跃，攀上了尾桅，几下子就爬到桅杆盯上，动作比猴子还快。莫日根冲杨治和我点点头：“二副三副，咱们也看看。”说着往前甲板迈步，还是稳稳当当三札半的步伐。
第三舰队来得近了，已经可以看清楚船舰的轮廓，船影比想象的要稀疏的多。
我把迎面驶来的舰队又清点了一遍。“八、九、十、十一……只有十一条。”我觉得很奇怪，第三舰队应该是三支舰队中规模最大的，“大副， 应该有几条船啊？”
“二十五条。”莫日根想也不想地回答。
“难道后面还有一半么？”我嘟囔着，“烧不死号不在！第三舰队又分两批走不成？！”
“凤凰号！”莫日根纠正他。凤凰号足有一千五百吨，十二磅炮就有二十门，号称不沉的战舰，对于那条巨无霸和雅蒂那个火辣辣的娘们，我和其他水手一样是又羡慕又妒忌，私下里免不了就要占些口舌上的便宜。也只是在私下里，没有几个人面对雅蒂的怒火。对我们的这些小动作，莫日根是颇不以为然的。
